不知不觉看到最后,书页松动,掉出张信纸,对折包裹着一张明信片。
夜空荡漾着翡翠色的流光,绚烂诗意在雪山上空跳动鲜活生命力。
极光,拍摄于特罗姆瑟,再现于方寸明信片。
明信片正面是星空,背面是现实。
岑溯粗略扫过,不是很想回忆当初,于是他展开那封信。
抬头写到:
“致岑溯:
展信舒颜,见字如晤。”
刑不逾写信洋洋洒洒,有的没的好的坏的写了两页多,文至末尾突然易辙,连空几行,只写一句:
“我们不要在这里,跟我去往未来,躲到漫天星辰冰天雪地里,不要被命运发现。”*
落款刑不逾,于6月5日。
岑溯在心里算了算,这封信完成于他和刑不逾在一起一个月之后。
而刑不逾提笔写信,只会更早。
这么想着,岑溯的心便软得一塌糊涂。
岑溯看完,久久未语。
卧室朝南,采光很好,阳光越过窗棂,跳进屋子,赤脚在木质地板旋出一场芭蕾。
她从舞台旋至年轻恋人交叠的双脚。岑溯缩了缩,抱膝蜷上沙发。
“刑不逾,这些……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写的?”
刑不逾揽着他,思忖片刻,说:“很分散。有的是在我们不认识的时候,有的是在我们认识后。”
他又说:“最多的是我知道自己喜欢你之后。”
很多事做与否或许不需要一个原因,仅仅只是因为那是心情正好。
但岑溯还是问他:“为什么想回复?”
“我想了解你多一点,这样再次见到你,我至少能和你说上话,也不会说一些不该说的话。”
“后面知道自己喜欢你,就干脆当日记写。”刑不逾耸耸肩,一脸豁达,“如果你没接受我的表白,我就把书还给你,没准你看到我的留言,会心软那么一点。”
一点就很好。
刑不逾亲吻他发顶,庆幸地轻声说:“幸好,你没有拒绝我。”
岑溯看了他好一会儿,红着脸偏开头,不让亲了。
岑溯喃喃道:“我不会拒绝你的。”
因为我们各自心怀鬼胎,又心照不宣。
扑扑终于适应了这个新家,翘着尾巴大摇大摆巡视领地。
早已习惯家里两只两脚兽腻腻歪歪的她走到他们跟前晃一圈,眼神都没给一个。
刑不逾倾身将她捞到怀里。
现在他抱了两只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