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迟钝,哪怕怀疑,岑溯总有一天会越陷越深。
“但现在不用了。”
刑不逾偏头,轻轻吻他嘴角。
不带情欲的吻往往更让人动情,更容易让人在爱里溺亡。
“现在书是你的,我也是你的。”
岑溯同他吻上片刻,退开时脸颊泛红,张着嘴小口换气。
刑不逾没亲够,弯腰还想亲。
岑溯立起书,刑不逾亲到满嘴油墨味。
刑不逾长眉一挑,掠过来一个眼神。
岑溯弯唇冲他笑,算撒娇。
两人拿着书窝回沙发,一起翻阅。
岑溯一直觉得,王尔德的童话不是写给小孩子看的,反而是写给大人看的。他的嘲讽他揭露的辛酸,只有成年人才懂。
然而十六岁的岑溯最懂辛酸,书里贴满了大大小小的便条。
“你不会每一个都回复了吧?”岑溯抬头,差点撞上刑不逾的下巴。
刑不逾抬手抚他头顶,替他隔开。
“你可以翻翻看。”
「虚情昭告天下,真爱死于黑夜。」
-的确讽刺。(被划掉)
-想见你。(被划掉)
-我想爱你,我来爱你。
-岑溯,我爱你。
「永远是最真实的伪命题。」
-永远是伪命题,但永恒不是。
「“但春天还是没有来。”」
-其实春信已至。
-我可以进入你的花园么?
-我已经站在花园里了。岑溯,这是我们两个人的花园。
……
岑溯仔细翻阅每一张字条,如他所料,刑不逾就是每一张都给出了回复。
刑不逾的回复有新有旧,字里行间可以得知回复的时间跨度长,也不止被读过一遍。
岑溯几乎是把便条当日记本用,除去读书感悟,还有遇到的或欣喜或遗憾的事物,刑不逾同样给出回应。
岑溯看着,说不出心里是何滋味。
十七岁的岑溯感谢刑不逾拉住失魂落魄的自己,十九岁的岑溯感动刑不逾愿意接住自己所有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