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言,你说今晚咱俩吃点啥?”
宋池欢正在竹屋前埋头拔草,不一会便清出一大片空地。
经过宋池欢这些天的悉心照料,谢妄之身上的伤已经好了大半,脸上也恢复了血色。
闻言,他抬起一双柔润的眼,默不作声地看向她。
这女人自从同他熟稔后,连表面功夫都懒得做了,不仅直呼他名,说话也愈发同市井村妇般粗鄙不堪。
这几日两人的吃食全是那个叫清风的小道童以看望的名义送的,一些野果野菌,勉强果腹。
宋池欢穿越前当客服,整日雷打不动钉在工位上,动辄便是点外卖,从来不下厨房。
而谢妄之这货更不用说,受人伺候惯了,向来是饭来张口,衣来伸手。
所以两个人没一个是会做饭的。
但这丝毫没有动摇宋池欢想改善伙食的决心。
她正郁闷着,迎面草丛里忽然钻出一道白色的影子往她身上撞。
事发突然,她被吓了一大跳,拎起来一看,是只被撞得晕头转向的兔子。
也不知是不是兔子本身大限将至,等她凑近看时,已经咽了气。
没想到守株待兔这种事居然发生在她身上了?
宋池欢喜上眉梢,不知从哪掏出一只小巧的炼丹炉,往地上一放,三下五除二把兔子剥皮去脏,扔进炉中。
她神秘兮兮地招呼谢妄之招手,语气兴奋:“师弟,今晚咱们的晚餐有着落了!”
待谢妄之走近,她飞快闪身到竹屋门后,手指往炉底掐了个火诀。
火焰燃起,响起噼啪声。
对上谢妄之那张没什么表情的脸,她讪讪一笑,“抱歉啊……这次真不是我故意使唤你。”
“我、我这个人有点怕火,劳烦你帮我看下火候哈。”
宋池欢躲在门后,指尖掐算着时间。也不知过了多久,一丝若有若无的焦糊气味顺着门缝钻了进来。
这味道……不对!
她暗道不妙,猛地推门冲了出去。
只见丹炉下的火焰早已熄灭,炉膛内静静躺着一块焦黑的不明物体,形状难辨。
谢妄之立在炉边,单手支着下巴,一脸沉思。
对上宋池欢震惊的目光,他语气难得带了几分认真的疑惑,“这兔子……难道不算熟了么?”
宋池欢不想和他说话,冲过来捧着焦黑的兔子,眼泪差点掉下来。
她扬起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师弟你还是挺厉害的,需要千万年才能形成的煤炭,你一炷香就造出来了。”
此言一出,谢妄之还有什么不了然的,他眉眼微垂,神色明显不豫。
宋池欢觑着他神色,也明白他听不得别人半句批评,开始睁眼说瞎话:
“师弟,我刚说着玩的。这烤兔子火候才叫足呢!外焦里嫩,又焦又脆,肯定香得很!”
她越说越兴奋,甚至还有几分雀跃,渐渐夸大其词,“此等天上难寻、地下难求的绝世美味,不知有多少人踏破铁鞋也求取不得!今日竟能摆在我眼前,实在是三生有幸、荣幸之至!”
谢妄之紧抿的唇角微微一松,神色这才略见缓和。
“那你尝尝。”
“当我没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