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痛刺激冷汗大颗冒出,无惨撑起身,脚步凌乱走到窗边,推开。
窗外院落漆黑,树木间阴影好似无形大张的嘴吞噬一切,不见丝毫人影,寂然无声。
春夜间寒意刺骨,少年停在窗边,不死心地望着昏暗一片。
当提着灯的仆从走过时,他眼睛一亮,却在看清后暗淡。
是觉得他残忍,因此厌恶他,所以把他像随意丢弃的东西那般扔掉了吗。
他面无表情盯着下方的脚印。
分明是他们的错!怎么可以因为不是他的缘故离开他!
不对,即便他有错,纱织也不可以抛下他。
可恶,可恶的……仆从!
无惨胸膛剧烈起伏,跌落在地,手仍然死死扣紧窗沿。
不知等了多久,他都没有等到纱织回来。
拖着破败的身体躺回榻榻米上,无惨背对窗户,暗沉的眼珠望着一处,涣散无焦点。
直到身后传来轻微声响,他呆滞的眼睛微微转动。
当动静停止,无惨装作熟睡翻身拥紧纱织,听见她的声音,堵在心底的怨恨忽的消散,只余下绝望交织着难堪丑陋的喜悦。
纱织入睡,他睁开眼凝望着,本没想落泪,眼泪是为了引起纱织对自己的怜惜,那人看不见的话不应哭泣的。
可眼泪毫无预兆地滚落,无法抑制。
于是,无惨睁着眼无声无息地哭泣着,抱着纱织的手一寸寸收紧。
他需要一个,能永远跟在纱织身边,她无法抛弃他的理由,或关系。
翌日清晨,纱织还在睡,无惨洗漱换上直衣,平常披散的卷发束起戴上乌帽。
拉开障子门,目光瞥过守在门外的村上,“看好纱织。”
头深深埋下:“是,无惨大人。”
主院。
“无惨大人,请进。”
下男弯腰。
走进房内,立于桌前的男人抬起头,态度温和:“无惨,怎么过来了?”
“…父亲大人。”无惨颔首行礼,神情平静地看着男人,将一切情绪掩藏。
他并不想与自己名义上的其他亲人有接触,他们高高在上的同情目光令他厌恶。
无惨低垂眼睑:“我与纱织的和婚是否该举行了?”
男人放下手中的笔,沉默片刻开口:“纱织姬君她的身体恢复了健康,之前同意姻亲本意是为了让你…不孤单,我思虑,关于和婚事宜或许你理应询问她想法。”
他面色冷下:“我知晓了,那便先离开了。”
“…走吧。”
这孩子,生气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