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酷的现实正在摩挲着被打开的画面,无论里面呈现出多少喜怒哀乐,都会被轻易地涂改删除。
随着他响指声音的消失,场景开始发生扭曲。如同磁场颠倒,能量紊乱,各种声波交错穿梭。
直到变换到一个狭小的,四面被封锁的房间里,整个空间才再次趋于稳定。
韩雀扶着墙壁,冷汗从脸颊划过。
他现在无比确信,这些人拥有一定范围内改变规则的能力,或者使规则配合他们的能力。
不幸的是,他不仅没有这些能力,还贸然地进入一个计划已久的圈套。
韩雀用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余光和一只鸟的目光对上。他怔了怔,那里有一幅画,画上有一只鸟。
这里是崔彧河提到过的地方。
谢晨阳像是迫不及待要进行下一步的指挥家,他走到床前的矮柜旁,上面放置着一个台灯。台灯的灯罩下面有一段拉绳,他拽了拽那个绳子。
封锁的墙壁转动起来,书架后面弹出来一道漆黑的铁门。
谢晨阳从床底下找到一副迷你弓,他满意地拿起正要转身时,冷不丁眼前一黑,扑倒在了不算柔软的床榻上。
韩雀的呼吸很急促,他放下手里的金属框架,靠在墙壁上喘气。
因为外貌上的瘦弱而被人更容易的忽视自己真实的力量,韩雀发自内心的感谢自己从三年前就有好好学搏击。
虽然成效在外形上,没有显著的变化。
韩雀休息了会儿恢复了精神,墙上的钟表提示现在是凌晨两点十分。
曾被崔彧河着重强调过的轮盘,被静静地放置在对面墙上的置物架上。韩雀拿起来,轮盘的颜色确实和崔彧河说的一样。
就在他将要触碰到指针时,一道声音在耳边响起。
“你确定要离开这里吗?”
画上的鸟慢慢地眨了眨眼睛,它微微侧头,似乎在意外,为什么韩雀一点也不意外。
这个世道,猫会说话,鸟也会说话。
还是画上的鸟。
明天你告诉我所有的家具也具有灵魂和主观能动性,韩雀相信自己也能一秒接受。
“敌人的陷阱,我为什么要去呢?”
那只鸟笑了,很神奇,韩雀居然能看出它在微笑,甚至是很快乐地在笑。
“因为真正的陷阱,是这里。”
话音刚落,一道巨大仿佛能撕裂整个房间的裂缝贯穿了屋内的地板,房间开始摇晃,书架上的书凌乱地掉落在地上,蜡烛的光芒摇曳不定,床边的台灯挣扎了几秒后自动熄灭。
韩雀小心地越过那些裂缝,努力平衡着因为重心变化而险些跌倒的身体,来到昏迷的谢晨阳身边。
他拿起那副弓和配套的剑,在那只鸟得意的目光中,把墙上的画取下来。
瞬间,鸟不笑了。
它警惕地开口:“你要做什么?”
韩雀没有说话,将轮盘放到口袋里,拿着弓箭和画,快步进入到那扇漆黑的门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