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溪红着眼长吸一口气:
“我也被关在了蚀骨崖百年。”
“不够吗?”
看着少女缓步离开的背影,方梓柏再未追上去。
从隔壁观星阁议事出来的冷珊正好看到这一幕,问方梓柏:“你不是来给云溪送药的吗?给她了吗?”
“没有。”
看方梓柏面色铁青的模样,冷珊也能猜到八九分:“你伤云溪的那下带着赤霞峰的流火之力,只能用特制丹药才能压制,你在天璇宫炼丹室炼了三日,不就是要将这丹药给云溪。”
“才没有,我就是无聊才顺便炼了一些丹药。”嘴硬的少年死都不可能承认。
“而且。。。。。。当时我以为她会躲开的。。。。。。”少年喃喃道。
*
托着沉重的步伐,她恍惚着不知道去往何处,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经走出了玉清山的山门。
站在苦行阶前的时候,她的脑袋才清醒片刻:她应该回去休息的。
刚转头,山门就已经缓缓关上了。
是连上天都不让她回去啊。。。。。。
云溪没有犹豫地转头,往山下走去。
不知道自己往哪里走了,全凭着浑沌的脑袋引导,眼前的场景模模糊糊。
实在喘不过气来的时候,就扶住旁边的枝干停下休息,低头便看到低落的鲜血。
背后的伤口都因为她的走动裂开了,血珠顺着她的背脊流到脚踝,低落在土地上。
好痛,好累。
可是她该在哪里停下,又有哪里,是愿意让她停下。
直到她的眼前发黑,腰间多了一道力量,牵引着她往前走,抬头时,她看到了朵朵飘落的月白色小花。
她对着面前的神树莞尔一笑:“不好意思神树,我好久没来看你了。”
“我有点累,能不能在你这里休息一下……就一下……”
入夜。
等宴沧玦像往常一样前往霜月树林,在踏进那片月白树林的时候,他就感知到了不同于平常的气息,掺杂着浓烈的血腥味。
抬眼,月光如霜,冷冽地泼洒在霜月树之上。
树下,与月光一样苍白的少女倒在地上,她的背后,素白的外袍上,是一大片的鲜血。
而在她的手边,一棵经脉血红的树苗破土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