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拿什么让东山的人信她。
自从她从蚀骨崖出来后,当她再一次回到玉清山的时候。
商陆离的冷淡,冷珊的疏离,方梓柏的厌恶,还有芩菩的避而不见,时时刻刻都在提醒着她,他们都未曾相信过她。
只有她在努力地想要回到最初的状态,在努力地变成原来那个情感迟钝的小师妹,在努力地想要平淡地对待整个玉清山对她的恶意。
不过都是假象啊,自欺欺人罢了。。。。。。
“呵。”
昏暗的房间里响起一声嗤笑。
云溪的身侧还放着商陆离留下的药瓶,但她却再未打开过一次。
带着让她道歉之意的药瓶,不用也罢。
*
七日的惩戒,说慢也慢,说快也快。
慢就慢在每一下戒尺的落下,都让云溪感到无比煎熬。
快则快在她每次受完惩戒,倒头就昏睡过去,等再醒来的时候就到了第二天。
第七日的最后一道戒尺落下,强撑着没有发出一声痛呼的云溪终究是支撑不住,双手撑在地上,跪在冰冷的地面上喘着气,久久直不起脊背。
今日轮值的是西山的一位师姐,看到少女身姿单薄颤抖的模样着实有些不忍,从自己的储物镯取出一个外袍给她披上。
“谢谢师姐。”
云溪苍白的小脸抬起,明明浑身痛的不行,却还是认真地和师姐道谢:“等我洗干净之后再还给师姐。”
略微有些知道东山恩怨的西山师姐轻叹一声,看到这小师妹倒也没传闻中善妒善怨、一意孤行,反而安静乖巧。
西山师姐:“不用了,送你了。”
缓过脊背上的疼痛,云溪扶着墙站起来。
走出惩戒室的时候,刺眼的阳光让云溪眼前骤然炸开一片炽白,她踉跄着抬手遮挡,待缓过来之后才慢步往外走去。
整个戒律堂都是安安静静的,时而从某间惩戒室传来几声弟子求饶不再犯的喊叫声,明明阳光照在戒律堂之上,却还是带着一股莫名的凉意。
她推开戒律堂的门,就见一正低着头无聊地踢着石子的少年。
云溪看了一眼就收回目光,抬步就要离开,却被少年高挺的身姿拦住了去路。
云溪无奈抬眸道:“你又想干什么?”
方梓柏板着脸冷哼一声:“我就是来看看,你在这戒律堂的惩处有没有偷工减料。”
“那你现在看完了,可以让我离开了吗?”
云溪绕开他就像离开,却被少年一把扣住手腕扯回来:“云溪,你没有心吗?你害我无法练剑,害长禹师兄长睡不醒,害清宓受伤,你害的东山支离破碎,这一桩桩一件件,你难道就不愧疚吗?”
方梓柏的手劲很大,牵动着云溪后背的伤,她轻微皱眉:
“方梓柏,这些事情我都解释过,是你不信我。而且就算我有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