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离室的特殊加固玻璃窗外,已经围了几个穿着白大褂的人,个个面色凝重。
许应挤过去,透过玻璃窗,看到了里面的情景——
沈星砚被特制的束缚带固定在病床上,但他整个人都在剧烈地挣扎,手腕脚踝因为摩擦早已一片通红甚至破皮渗血。
他额上青筋暴起,眼睛布满了骇人的红血丝,眼神狂乱而没有焦距,嘴里发出模糊不清的嘶吼,完全失去了平日里的冷静自持。
“沈星砚……”许应隔着玻璃,心疼得几乎无法呼吸,眼泪不受控制地涌了上来。
就在这时,里面的沈星砚像是感应到了什么,挣扎的动作猛地一停,充血的眼睛猛地转向了窗外,精准地锁定了许应!
那眼神疯狂、痛苦,却又夹杂着一丝极其微弱的、挣扎的熟悉感。
他死死地盯着许应,喉咙里发出更加焦躁痛苦的呜咽声,被束缚住的身体开始更加疯狂地扭动,似乎想要冲破一切阻碍靠近他。
“他……他好像对窗外有反应!”一个研究人员惊讶道。
朝雾看着里面沈星砚的反应,又看了一眼身边眼泪汪汪、恨不得立刻冲进去的许应,眼神闪烁了一下,似乎做出了某个决定。
他忽然对旁边的研究人员沉声道:“提取液还要多久?”
“至少还要二十分钟才能达到静脉注射标准……”
“来不及了。”朝雾打断他,语气决绝,“开门,让他进去。”
“什么?!”所有研究人员都惊呆了,“朝雾先生,这太危险了!沈先生现在完全没有理智!他会伤害……”
“他的信息素渴望值在爆表区间,目标是许应,这是目前唯一可能快速起效的安抚方式。”朝雾的声音冷硬如铁,“开门,所有责任我承担。”
他又看向许应,眼神锐利:“许应,你敢进去吗?他可能会伤到你。”
许应看着里面痛苦挣扎的沈星砚,用力抹掉脸上的眼泪。
“我敢。”他毫不犹豫地说,“开门。”
研究人员还在犹豫,但朝雾已经直接越过他们,在隔离室的门禁系统上快速输入了一长串密码,沉重的气密门发出“嗤”的一声轻响,解锁了。
“许应!”朝雾最后看了他一眼,眼神复杂,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嘱托。
许应深吸一口气,在所有研究人员惊恐未定的目光中,毫不犹豫地推开了那扇沉重的门。
隔离室内的空气仿佛凝滞了,弥漫着一股浓烈的、极具压迫感的雪松檀香信息素,但这气息不再是以往那种冷冽沉静的感觉,而是充满了暴戾、焦灼和毁灭欲,像一场即将摧毁一切的雪崩。
几乎是门打开的瞬间,病床上疯狂挣扎的沈星砚动作猛地一滞,充血的双眸死死盯住门口的身影,喉咙里发出一种近乎哽咽般的、渴望至极的低吼。
许应的心脏狂跳,后背瞬间被冷汗浸湿,眼前的沈星砚陌生而可怕,像一头完全失去理智的凶兽。
许应定了定神,随后快步靠近病床,声音放得极轻极柔,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沈星砚……是我,许应,我来找你了。”
随着许应的靠近,雾凇玫瑰的香气越来越重,如同投入沸腾油锅里的一杯水,瞬间引发了更剧烈的反应。
沈星砚猛地挣动了一下,束缚带发出令人牙酸的吱嘎声,他死死盯着许应,眼神里的疯狂和痛苦交织,像是在抗拒,又像是在拼命地汲取。
“别怕……我在这里……”许应鼓起勇气,伸出手,颤抖着想要触碰他紧握的拳头,那上面关节泛白,甚至因为过度用力而微微颤抖。
就在他的指尖即将触碰到沈星砚皮肤的刹那——
沈星砚甚至发出了一声不似人声的咆哮,竟然硬生生挣裂了一根手腕上的束缚带!那只获得自由的手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猛地抓向许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