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好吧,她果真没看走眼,这两人真是有悟性的。
全村上下,只有他们背得最流畅。
甭管对不对,敢背就是勇气。
楚氏把鸡蛋给两兄弟,冷不丁问起谢氏来,“听说你大姑不疯了?”
谢三儿掀起衣兜,把鸡蛋放进去,手在外面压了压,高兴道,“对啊,都没嚷着买驴了。”
驴要二十贯,谢氏背着十五贯去集市,人卖驴的看都不看她,以致谢氏那十五贯一文都没花出去。
楚氏若有所思,“我看你们是读书的料子,要不要跟你大姑借点钱买书。。。”
书籍贵,但转手能卖成钱,远行的话背着还轻,看着两人肖似的脸庞,她又道,“你家兄弟多,想免夫疫的话读书最好。”
最后两句是她的心里话,两小儿估计听不懂。
哪晓得第二天起床,隔壁王阿钱扒着斑驳的竹篱笆告诉她村里又疯了一个。
楚氏声音还有些哑,“谁啊?”
王阿钱:“谢家小二郎,天不亮卷了铺盖要去半山寺出家。”
“???”
“他自己要出家就算了,还要带着底下小的一起,给谢广两口子当场吓晕了过去。”
王阿钱似乎刚从外面回来,额前的发丝沾着晨露,说话时,眼波微转,“你,你昨天是不是给谢家两小儿鸡蛋了?”
“不能给?”楚氏语气冷淡,神情已有不悦。
王阿钱悻悻摇头,“我就随口问问,邻里一场,我和你说这事是想叫你心里有个底,先是李阿谢,如今又是谢小儿,两家开始疑心你了。”
一副为楚氏着想的模样,全然忘了谢氏发疯和楚氏有关这事是她们夫妻挑起的。
楚氏不知这事,便不会给她冷脸,但也不怎么领她的情就是了,“我身正不怕影子斜,疑心又怎么样?敢杀了我不成?”
行,够硬气,王阿钱岔开话,“你怎么突然教村里小儿背诗了?”
还是又长又难且没有名字的诗。
楚氏仍是那句,“不行?”
王阿钱彻底无话了。
结果下一瞬,楚氏问她,“待会要不要去谢家瞧瞧,要的话一起。”
地里的肥施了,草除了,照理该进山砍柴采药了,可进京说走就得走,楚氏准备把屋前屋后的柴烧完再说。
所以不怎么忙。
钱氏不想和她走太近,偏嘴巴比脑子快,“好啊。”
话一出口,悔得扬手扇了自己一嘴巴,看得楚氏一愣一愣的,“你…没事吧?”
“没。”说完又后悔,又给了自己一耳光。
楚氏将信将疑,却是收回刚刚的话,不肯和她一起走了。
因为在她看来,自残的钱氏比谢氏和谢小儿更像疯子。
钱氏不敢相信自己遭楚氏嫌弃了,可楚氏那句“我衣服没洗,晚点再去谢家”摆明了不想和她同路。
钱氏朝楚氏背影偷偷呸了句,看大女儿端着盆衣服出来,呲牙道,“把二郎看紧了,他要跑了,我打死你!”
人谢小儿要出家,他竟也收拾衣物要出家,说什么誓死相随不离不弃,蠢得跟头猪似的,钱氏揉了揉木然的嘴,厉声道,“让他饿着,不准给他饭!”
“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