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手上一轻,沉重的胳膊从她腰上收了回去。
时月一喜又一惊,动作顿住,半晌都维持着撅臀后移这个不雅的动作。
贺镇禹看都不看她,抬手捏了捏鼻梁骨,而后掀开被子坐起身。
时月偷偷瞥去视线,男人侧对着她,麦色紧实的胸肌线条凹凸有致,腹部肌肉块状分明,人鱼线顺着腰侧肌肉往内延伸,再往下却被浴袍挡住,时月不由得探头,一道凉凉的视线落在她的头顶。
时月一顿,而后默默埋头在被窝里。
贺镇禹收回视线,收拢浴袍,拉紧腰带,下床进了洗漱间。
时月这才松了口气,连忙从床上爬起来,胡乱抓了把头发,捡起掉在地毯上的羽绒服,什么都不讲究了,直接穿上,而后快速往门口走去。
一把拉开门,门外正要敲门的助理徐锋猛地一顿,跟时月四目相对,齐齐愣住。
还是徐锋先回神,飞快看了眼时月,随即恭敬后退,欠了欠身,“夫人早。”
时月不认识他,但他能大清早出现在这里,估计是贺镇禹的助理秘书之类的。
她尴尬地挠了挠脸颊,回道:“早。”
而后赶忙让开路,“你忙你忙。”边说边往外走去,一副即将跑路的样子。
“阿锋,拦住她!”沉冷的嗓音从身后传来。
徐大助理赶忙噔噔噔后退,飞快拦在套房的门口,小心地赔笑:“夫人,您看,要不先坐下来吃个早餐?”
时月被挡住去路,吞了吞喉咙,挤出一丝生硬的笑,“我不是很饿……”
“是么?那就来谈谈昨晚发生的事。”贺镇禹冷冷地看着她。
视线有如实质,时月顿时头皮发麻,进退维谷,干站在门口。
房间门被敲开,酒店服务员推着早餐车进入房间,时月不得已侧身让开半步,视线自然而然就往侧边看去。
男人依旧穿着浴袍,似乎是刚洗过澡,浓密蓬松的短发垂在脑门上,无端有种男大的清纯感扑面而来。
记忆中,他就没有这样出现过在大众面前,当然也包括在她面前。
每次他出现,总是西装革履,那一头短发必定是齐爽后梳,露出饱满的额庭,以及那左眼的眉峰上锋利的疤痕,看上去就很不好惹。
当然,现在哪怕只是一身浴袍,但冷眼看着她的他,也很不好惹。
时月再不敢有跑路的念头了。
不就是醉酒睡了他么!
都还没发生什么呢,怎么这么恐怖?
要是真发生了什么那还得了。
她怕是真会被他丢去维港喂鱼。
很久以后,时月才知,得罪了他,她是真会被丢去喂鱼的。
只是那鱼,滋味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