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面色有点苍白,又加了一句:
“处理掉,以后也不要戴。”
就这么不喜欢?
可这原石都是钟秘书送来的,归根结底是他的东西。
舒澄茫然:“怎么处理?”
贺景廷摆摆手,示意管家将所有首饰先收下去。
“卖了,送人,扔掉。”他说,“随你。”
休息室里随着男人的沉默,气压变得很低。
他合上眼休息,不再有开口的意思,呼吸有些重,食指一下、一下缓缓地轻敲在红木扶手上,像是累了。
舒澄便也识趣地保持透明。
过了好一会儿,贺景廷的脸色才有所缓和,叫人送晚餐进来:
“等会没时间吃饭,先吃点东西吧。”
管家很快端来精致的餐点。各一碟晶莹剔透的松茸蒸饺、一盏燕窝羹、两颗樱桃鹅肝和一杯热红茶。
舒澄尝了一口燕窝羹,入口甜润,在深秋夜里暖融融的。
对面的贺景廷却没有动筷,只端起红茶杯,静静注视着她。
她平日很少挽起头发,此时盘了发髻,低头时露出白天鹅般的脖颈。漂亮的眼睫微微垂下,女孩扶着小碗,将燕窝羹一口口送进口中,唇掠过瓷白的勺子,留下浅浅一点口红印。
像只可爱的小兔子。
贺景廷不自觉将左腿搭上右膝,压抑住内心的躁动。
但舒澄只顾默默地吃东西,丝毫没有留意到对面男人变化的眼神。
直到盘子空下,对面的餐盘被贺景廷向前轻推几寸,“啪”一声撞在她的上。
舒澄抬眼,只见他的那一盘丝毫未动,只有热茶被浅浅喝了几口。
这是要给自己?
她受宠若惊:“你不吃吗?”
“我不饿。”
示意她拿去吃。
舒澄吃干净自己这盘,其实已经饱了,但还是在他的目光中,乖乖地又吃了大半盏。
放下勺子,发现贺景廷还在看着她。
她无辜:“我真的饱了……”
他终于移开视线,对管家说:“收了吧。”
此时庄园里华灯已经亮起,光点连成星群,也映在贺景廷的侧影,染上几分暖色。
舒澄想起之前婚讯的事,抓住时机:“婚纱店的李经理,不如……就打发他们回老家算了。”
云尚的股票大涨,舒陆两家也只是一时舆论,没有造成什么实在的损失。
贺景廷似乎并不意外:“你知道,他们卖了多少钱?”
“多少?”
“五百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