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澄整个人如被钉在原地,连呼吸都本能放轻,心虚地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出差这样的说辞,只要他想,动动手指就能戳穿。
贺景廷直勾勾地盯着她,手上的力道丝毫未松:
“你最好时刻记住,我们之间已经有了法律约束,你应该尽好一个妻子的义务,而不是去和别的男人私会。”
私会?
舒澄一怔:“我哪有……”
话音未落,贺景廷突然长腿一抬,气息猛地压下来,冷冷道:
“要不要我提醒你,六号晚上在哪里?”
舒澄本能地后缩,脊背很快抵上了坚硬的墙壁,无处可逃。
后背传来的冰冷让她回过神,六号晚上,正是自己从工作室出来后和陆斯言在私人粤菜馆吃饭那天。
贺景廷居然连这都了如指掌!
“你跟踪我?”
她感到后脊梁升起一阵寒意。
他可以看不起舒家,但不能侮辱她的人格。
“陆斯言只是我的朋友,而且,我们见面也是因为你擅自公布了婚讯……”舒澄眼中含有怯意,却一鼓作气地说完,微微喘气,“让我们都陷进了媒体的舆论里。”
开头的那三个字出口时,贺景廷的面色就已经完全阴冷下去。
窗外雷声大作,轰隆隆地响彻天际。
他注视着眼前这个娇小柔弱的女孩,明明一分钟前还瑟瑟发抖,一转眼却对另一个男人如此维护。
她对自己避之不及,转头就与那姓陆的相谈甚欢!
贺景廷嫉妒得快要发疯,心脏在左胸口跳动到几近爆裂,带起一阵又一阵强烈的窒息感。他下颌微微紧绷,像是激烈风暴前的一丝诡异平静。
他嗓音沙哑,带着一丝压抑的怒意:
“你最好考虑清楚,你和他、你和我之间是什么关系。”
对上他幽黑滚烫的眼神,舒澄心头一颤,不好的预感涌上来,本能地想要逃跑。
但已经来不及了。
贺景廷猛地一把拽住她的手腕,倾身向身后的墙面压去。腕骨重重嗑在坚硬的墙面上,舒澄吃痛地瑟缩了一下。
“不敢坐到我身边,躲着不见我……你就这么怕我?为什么?”
他死死盯着她朱红的唇,一点、一点地逼近:
“你喜欢他,你后悔嫁给我了,是吗?”
急痛已经让贺景廷失去了耐性,迫切地寻求一个答案。
哪怕是借口,是谎言。
“回答我!”
舒澄已经没有了思考的能力,拼命挣扎着。但力量微弱如同蚍蜉撼树,整个人被牢牢困住无法动弹,笼在他投下的阴影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