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家也不例外。
“林子,把灯笼再往旁挂挂。”何翠翠一边扫雪,一边指划着。
闻林树的手不算稳,每年他对上这灯笼前的小钩子,都得拿出百分力气来对待。
更不要说现在,何翠翠还一直在下面指挥。
因此,他落下的力气不免重了些。
啪叽一声,红彤彤的灯笼落到了地上。
“哎呦,我的老天,你怎么老粗手粗脚的。”
何翠翠心疼的把灯笼捡起来,左瞧右看,发现没破任何一处,这才小心翼翼的提起灯笼。
闻林树对自己的笨手笨脚也没啥法子,只好闷闷地说:“给我递来,再试一次便成。”
何翠翠哪里还敢给她家男人递过去,真递过去了,说不定一手滑,给这喜庆物再摔了。
届时,再使点铜板买一个是小事,但若被人瞧见,不知该怎么编排他家呢。
说的轻点,那是不吉利。
狠了,那便是冲撞了神仙。
“不行,俺不信你,搞坏了可咋整。”何翠翠按着灯笼不松手。
闻林树也犯难了,这灯笼都是当家男人挂才好,总不能让他媳妇来爬这么高挂吧。
木梯子本就滑,高处还风大,他是不放心的。
“那咋办,我也不放心你来弄啊。”
何翠翠连连摆手:“那哪能让我这个女人来挂,叫我想想。”
她可不想挂这玩意,灯笼都是当家的挂的,她要是今天弄了是小事,万一来年让她撑起这个家可咋整。
她可不想自家男人死。
呸呸呸,大过年的想这不吉利。
何翠翠灵光一闪,突然想到在隔壁的小叔子。
对啊,她怎么忘了,这不还有这么一号人物吗。
她松开扶着梯子的手,道:“你先下来,我去隔壁寻大元。”
“寻大元作甚?”闻林树问。
“你脑子孬了不是,还能咋,让他来挂灯笼。”何翠翠晃了两下梯子,“大元也好了,他来挂灯笼,来年咱家一定越过越好。”
好不好不知道,但何翠翠此话极其舒了她相公的心。
闻林树直接大手一挥,给了人半两银子,让他媳妇明儿去县里买匹布,家里是该换新了。
大物件换不了,小物件还是能换换的。
何翠翠拿到银子,眼都快笑开花了,“那我给小两口也扯块布,都喜庆着点。”
说完,她便跑着去隔壁了,连灯笼都没好生放起来。
最后还是闻林树从梯子上下来,把地上的灯笼拾起来,拍掉底面沾上的雪,放进了屋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