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隐之、晏熙、喜松和福砚四人忙活了大半天试图还原案发经过,但许多事情仍一知半解。沉思过后,晏熙决定再去问问店中的其他人,看看能不能发现什么。
商隐之跟在晏熙身后,“晏公子,你想先问谁啊?我去帮你把人找过来。”
晏熙想了想,“我们既住在云娘店,那我就去问问对这里最熟悉的几个人。不过,我和福砚去就够了,我们四个人一齐去的话,难免给他们造成压力。”
“好吧。”商隐之伸了个懒腰,“那我和喜松去房里稍作歇息,晏公子您有需要随时叫我们。”
喜松跟着商隐之回到房内,“公子,您真的什么都不打算做吗?那之后怎么办?”
“之后?顺其自然咯。我看这位晏公子查案挺认真的,那就让他查下去吧。”商隐之扑到自己的床上,然后侧翻过身,“喜松,帮本公子倒杯水来。”
喜松将茶杯递给商隐之,“公子,我是说等雪停了之后该怎么办。你和晏公子的身份早晚要被揭穿的。”
商隐之接过杯子,低头看了一眼,“那应该,是那位晏公子担心的事情。”
云娘店二楼回廊拐角处,福砚见私下无人,偷偷在晏熙身旁耳语,“公子,你就这么邀请了那位商公子和喜松来帮你查案,但若是万一被他发现……”
福砚的话没有说尽,但晏熙已然明白了她的意思。“早晚的事。我观云娘店中众人,属这位商公子最为懒散肆意,也属他最为深不可测,把他放到身边,我反倒放心。”
福砚推开了连同客房与伙计小楼之间的门。
晏熙和福砚进入阿信房间的时候,他刚刚给自己上完药,整个房间都弥漫着一股药膏的味道。
“晏公子,您来了,快请坐。”阿信一边收拾桌子,一边给晏熙和福砚倒茶,“您有什么要问我的?”
阿信倒水的手都在颤抖,晏熙安抚地笑了笑,“你别紧张,只是随便聊聊,你先坐吧。”
“哎,好嘞。”阿信做到了桌子对面的床上。
“你的伤,怎么样了,严重吗?”
阿信有点意外,他没想到晏熙会问他这个问题。“劳晏公子挂心,我的伤不打紧,就是胯骨上有一点淤青。”阿信指了指一旁的药膏,“这药膏是掌柜的之前给我的,我用过一次,很管用的,涂了之后好几个时辰都没什么感觉,而且用不了三两天淤青就全散了。”
“这么灵啊,什么药膏,我可以看看吗?”
阿信将一旁的白瓷小瓶递给了晏熙,“大人您请。”
晏熙仔细看了看那白瓷小瓶,随后打开闻了闻药膏,然后盖子盖上递给了一旁同样好奇的福砚。“本公子并不通药理,什么也没看出来,不过,你觉得有用就好。”
阿信露着牙齿笑了笑,“多谢晏公子关心。”
晏熙接着问道,“你和顺平,那天晚上是怎么摔倒的?”
阿信看向晏熙的眼神里带了几分委屈,却又一副欲说还休的样子。
“没关系,你尽管说,我要做的,就是查清楚每一件事的真相。”
阿信这才犹犹豫豫地开口,“其实,是那明武故意绊了我一脚。当时我和顺平正准备往后厨走,那明武的一只脚就伸了过来。我猝不及防就摔了,还扯上了在我身边的顺平。”
“那现在明武死了,你怎么看这件事。”
阿信一下子睁大了眼睛,“大人,您不会是在怀疑我吧?真不是我干的,平日里这种客人虽然不多,但也时有遇到。我们心里对于这种事情都是早有准备的,绝对不会因此就蓄意报复。我,我也没有那么大的本事的。”
晏熙笑了笑,“我没有怀疑你,只是问你怎么看,你忠厚老实,手脚勤快,我是知道的。”
阿信舒了一口气,“啊,多谢大人的信任。说实话,看到明武在后院自燃,其实一开始我只觉得害怕。那场面,那鬼火真的太吓人了。我也是这会儿才回过味来,意识到明武很可能是因为作恶太多所以被山魅惩罚了,我其实是有点高兴的。”
晏熙抬了抬眼,“你觉得,是山魅做的?”
阿信一脸理所当然,“当然了,不然还能有谁?看明武那个性格就知道他不可能敬重山魅的,被惩罚也是理所当然。”
“你相信,真的有山魅?”
“是啊,那大虎哥不也说了,这山里每年都有人莫名消失。”
“你昨天晚上在被明武绊倒之后,再见过他吗?”
“没再见过。当时掌柜的让我和顺平下去,就是怕我们再和明武明礼起冲突。所以一直到明武明礼房间的灯灭了,我和顺平才出去收拾的客堂。”
“那在收拾客堂之前,你一直在房间里吗?”
“没有,我先是回来涂了点药,随后便去后厨帮忙烧水了。诸位客人晚上要修整沐浴,免不得要多用热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