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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0 章（第3页）

久我幸颇感有趣地心想：

也许等她再靠近一点，对方就会像是行脱帽礼一样，将脑壳摘下来拿在手里，然后向自己展示她的大脑。

“我听说过一些有关新任园田法人做出预言的传言。”

黑发少女在原地站定，看似毫不着急，甚至和对面的诅咒师闲聊起来，“据说他能精准地预测将要发生的事，也因此在教会内很受敬重，被奉为‘天元的代言人’……我本来猜测，这应当是某种需要付出相应代价的术式效果。”

然而现在，她的想法却发生了一些改变。

没有任何一种“预言”能力，可以精准看穿所有命运之线。

从诅咒师的口吻来看，预言者显然为确保今天的仪式顺利进行而做了许多准备，但最终却并未能准确预见她的出现。

而与此同时，对方却又好像“预见”并给出了一些其他的、与她有关的信息。

“现实往往比最大胆的想象还要更诡谲。”

诅咒师幽幽地吐出一句感慨，“园田先生是纯粹的非术师，没有任何这方面的天赋或能力。但是他努力的成果，连我看了都不免感到吃惊。”

幸配合地问：

“他要借今天的仪式完成什么‘丰功伟绩’？”

女人朝她摇摇头：“别着急，很快就能见到了。”

古怪的歌声隔着建筑的墙壁，像是从极遥远的地方响起。

在谈话间，仪式已经开始了。

一抹奇异的寒意爬上肌肤。

这种非现实的冷意似乎来自更上方的某处，令人不快的感觉逐渐充斥整个空间。

在低低嗡鸣的诡异歌声中，诅咒师的声音淡淡响起。

“我们的雇主园田先生——他称自己来自未来，因此悉知我们所有人的命运。”

——未来？

久我幸张大眼睛。

“很有意思吧？”

诅咒师倾身靠近，在幸身畔耳语，“不好奇吗？未来的自己会是什么模样，你有没有想过呢？”

“……”

幸并不躲避对方的靠近，垂着眼睑默默思索。

她的未来会是什么样的？

有点无聊的问题，连假设都那么乏味。

不论如何，她总归不会变成任劳任怨的咒术师。

也许她会读很久的书，毕业后在久我正臣的安排下从政，也或许会从事更无关紧要的职业。在这种场合，劳动并非为了创造价值，仅仅只是为了获取安稳的社会身份，为了变得“正常”而已。

就算偶尔还能够去找点“乐子”，但也不过如此了。

“……看来你好像是有想象过。”

女人让人不愉快地笑起来。

“园田法人自称来自十五年后。他口中的那个未来，恐怕谁都想象不出。”

诅咒师说着，笑容中带上了些许疯狂意味。

女人贴近幸，在她的耳畔如吐信的毒蛇般轻声说：

“那是一个不论你、我，还是‘六眼’或‘咒灵操术’，我们全都死去，只有这个世界毫无任何改变，独自腐烂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