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镜看向厉峥,她不能出去,也绝不能叫厉峥出去!他现在衣衫不整,又是这副模样,旁人看到后同样会联想房中发生了什么,照样说不清!
厉峥不懂验尸,对于自己无法第一手掌握真相的事,他素来谨慎。他信不过那些不受他全然掌控的仵作,倘若有人作假他无法判断真伪。
但是她不同,她的身家性命都在厉峥手里。身为仵作,女子身份于她而言是限制,但于厉峥而言,却是万里挑一的罕见条件。
只要她还有利用价值,只要事情只有他们两个知道。
以这位高高在上的锦衣卫都指挥同知对她身份的嫌弃,今夜之后,他定会对此羞于启齿。
岑镜心中生出无尽的悲哀,她渴望真相,可查出的真相却只能为厉峥所用。她怕被厉峥害死,可又只有在他身边才能活。所以她必须留在厉峥身边,让他物尽其用!
岑镜的目光锁死在厉峥身上,那如毒藤般的念头疯狂滋生。她不由咬紧了唇,眸中闪过一丝决绝。
与其死路一条,倒不如赌一把,拉厉峥一起下水!
厉峥垂首站在一旁,怒意中烧的同时,更需要竭力囚禁那头即将破笼的野兽。眼下比起追责,他更需要解决眼前的麻烦。
念及此,厉峥抬步便往外走去,怎料脚步刚动,手臂却忽然被死死拽住。下一瞬,岑镜再次跌进他的怀里,一只纤细的手攀上他的衣领。
“你做什么?”厉峥呵斥,握住岑镜的手臂,一把将她甩开。再次大步往外走去。
没走两步,厉峥的腰从身后被紧紧抱住,跟着少女柔软的唇再次贴上他的脖颈。
厉峥死死扣住岑镜的手腕,将她的手臂一点点拉开。他眉心深蹙,神色间全是不耐,他不想在对抗自己的同时还要对抗岑镜。
她分明已知是药效之故,为何还……对啊,她分明知道。
怒意霎时爬上厉峥的眉眼,她故意的!他已然知道她在盘算什么?
“岑镜!”厉峥再次一声厉斥,语气中满是浓郁的警告。
可他的呵斥,不仅没有叫岑镜收敛,反而趁他不留神,一下将手从他手中抽离。她一步绕到他面前,踮起脚尖死死抱住了他的脖子,他仰着头够不到,那细密的吻便落在他下颌处。
理智与本能疯狂撕扯,一半叫嚣,一半癫狂。
厉峥一把掐住岑镜的腰,正欲将她拉开,却在触碰到那纤细腰身的瞬间,无数不该有的幻想涌入脑海,厉峥一滞。
就是这一滞,给了岑镜机会。当他再次拉回理智,欲将岑镜推开时,岑镜已紧紧贴进了他的怀里。微凉的指尖,顺势挑起他的衣领,厉峥脑中再次轰得一声炸开。
离开的决心被彻底击碎,渴望、怒意、嘲讽所有复杂的情绪在心间如乱藤般纠缠,甚至还夹杂着一丝对岑镜的恼恨。
厉峥盛极反笑。他还真是小看了她,分明是个未嫁之女,可为了有个安身之地,为了有口饭吃,为了能留在诏狱,她当真,取舍果断!
纵然知道该走,厉峥的脚步却再也无法挪动半分。
他竭力控制着气息,垂眸看向岑镜,那双唇已啃。咬上他的耳垂。他的胸膛大幅地起伏,万千洪浪冲刷着仅剩的一丝克制。
粗。重的气息在岑镜耳畔起伏,恍若一只蛰伏的猛兽。
半晌,厉峥竭力控制着气息,垂眸看向岑镜。他喉结滚动,语气间全然是不屑与嘲讽,“要我走,还是要我留?”
岑镜的心狠狠一紧,动作有一瞬的停滞,她自然知道留是什么意思。
但下一瞬,她便毫不犹豫地脱口道:“留。”
厉峥攥得发白的手蓦然一松,野兽出笼。
他臂上肌肉骤然紧绷,猛地一用力,将岑镜紧紧带入怀中,另一手掐住岑镜下颌,将她的脸抬起。可下一瞬,他拇指一掰,却将她的脸别去一旁,只撑开她白皙修长的脖颈,火。热的吻近乎啃。噬般的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