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性子恶劣不是朝野皆知的吗?”皇帝也故作惊讶,“工部可没少在你这里吃亏,你查办前任工部尚书的时候,林侍郎还跟着吃了挂落,万一他心里记恨你,不愿意把女儿嫁给你呢?”
戚绶虽然是元月才拜相,实际上在十二岁的时候就已入朝行走,十六岁就开始为皇帝代办各种要务。
皇帝尤其喜欢让他参与都察院与刑部的案子。
他本人也很喜欢干这个活。
戚绶:“我有这么坏吗?”
皇帝:“没有吗?”
“没有。”某人坚决不承认,“我可从来没有做过诬告陷害的事情,都是他们自己不干净还怪我查得太仔细。”
皇帝又笑出了声,将话题转回去:“所以真不要朕帮忙?”
戚绶摇头:“争不过那几个小子,我还有脸领他们家大人办事?回去找个深山里的寺庙出家得了。”
皇帝还笑:“真不要?”
“顾逸辰要入仕,您让他当工部左侍郎呗。”
门外的宫人听着御书房内一阵高过一阵的笑声,皆低眉敛目,心中转过许多计较。
丞相年纪轻轻,恐怕就要如日中天了。
“这不行,他又不是被征辟的名士,哪有一入仕就当工部侍郎的?”皇帝笑完,还是没有直接答应这个要求,“不过我可以将位置留着,他要真有胜任的本事,回头给他升上去。”
这话,就是要让林父继续当工部右侍郎的意思。
戚绶只当没听出来,张口就是:“我就知道您最疼我了。”
——
林渐秋并不知道宫里发生的事情。
消息闭塞的她甚至不知道这案件的调查进度。
但她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戚绶,顾逸辰和萧承睿没空再来打扰她。
她在赏花宴上扬名,随侯府和翰林院掌院家里都送来了贵重的礼物,父亲对她有更高的期望,与秦氏进行了多次深刻谈话,又将府中的管事提到面前敲打。
她是彻底过上了好日子。
李景轩对她的邀约都被秦氏以“未到约定的时日(求亲时约在三月二十六见面)”推掉。
但林渐秋并不满足于此。
依靠别人的权力固然能过得好,但前面几世的经验告诉她,除了自己没人能靠得住。
她要继续增加自己在掌权者面前的权重,以获得更多的便利来博取权力。
在脑海中反复调取与西厥国、驰原汗国以及战争有关的消息后,林渐秋发现自己仍旧缺乏关键信息,不能串联起一切。
但有一个人一定知道。
且知道得比所有人都要深入。
她那为了真相而死的,第二任夫君。
三月二十,是她跟萧承睿约定正式见面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