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行,只是那样谈话有点怪。”他淡淡道。
程芙:“……”
“王爷想跟奴婢谈什么?”她问。
崔令瞻与自己妥协了。
他将还她自由,认真为她的将来考量,必不叫她落入摧花之人手中,甚至要为她寻一门读书人或者武将的亲事。
而她,只需陪他一小段时间,或者几个晚上。
“我不强迫你。”他凝眸看着她,专注且认真,“只是一桩公平的交易,决定权在你手中。”
程芙:“好。奴婢听着。”
“本王不会给你名分。其他的,你要什么都可以商量。”他柔缓道,“本王要什么,你懂吗?”
程芙咽了下,似是在努力思考他的话,少顷,回:“奴婢懂。”
她抿了抿唇角。
崔令瞻也抿了抿唇角,“……”
“奴婢用心服侍的话,就能拿回身契对不对?”她的眼睛亮亮的,像是星星在灯火里跳跃。
到底是年纪还小,过分的期待终于泄露出一丝天真。
崔令瞻从未见过这样的她,有点可爱又有点可怜。
“嗯。”他说。
“那今晚过后王爷是不是就对奴婢满意了?”
崔令瞻:“……”
程芙意识到自己问了个傻问题,只一晚怎可能够?他明显是要盛宴,要大快朵颐,要美人驯服的快意。
只一晚还不够塞牙缝的,他又不缺女人。
程芙调整了一下姿势,垂眸解自己的裙子,崔令瞻回过神,勃然失色,喘息都有些不稳,斥道:“放肆。”
“……?”程芙手一抖,怔怔望向他。
他都还没有告诉她将许她多少金银,问她想嫁文人还是武将,她就同意了?
怎能如此廉价?对徐峻茂如斯,对他亦如斯。
崔令瞻双唇翕张,继而抿紧,眨也不眨瞪着她,险些脱口质问:他算她的第几个男人?
可喉咙里仿佛堵着一团潮湿的棉絮,沉甸甸的,开不了口。
他与她,隔着灯色与阴影相望,呼吸近在咫尺却宛如相隔一整片汪洋,寂静无言。
寝衣下叫嚣多时的觉醒渐消,变得安分。
好一会儿,崔令瞻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略有些暗哑和疲惫:“去帮本王换一炉香。”
“是,王爷。”
程芙没有多问,忙把衣结重新系好,仔细整理了衣襟,才捧着小小的鎏金香炉朝他福身,冉冉退下。
再回来,书房空无一人。
毅王已经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