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灼璎“咚~”的一声砸入了水中,这偌大的动静自然引起了屋内众人的注意。
祁凡手上微顿,当即起身阔步走向了那一口青花瓷缸,楚一心也紧跟在他身后。
他盯着水里的那抹火红心里忐忑:“爷,这方才换的水,灼灼这般反常,难不成是这水有什么问题?”
王大夫回宫之前便说过,赤鲤跳缸,或是水质有异,或是这赤鲤本身就得了病。
可这大夫前脚刚走,灼灼本身定是康健的,那便只能是这水有问题了。
祁凡凝眸:“是后山的泉水?”
“是啊,奴才亲自去挑的,后山的山泉水,做不得假!”
他忽地压低声音,尖细的嗓子微哑:“爷,难不成是三皇子动手了?”
满朝文武谁人不知他家主子视灼灼如己命,若想对主子不利,那灼灼便是最佳的入手之处。
祁凡暂且未吭声,二人皆垂眸盯着缸里的火红肥鲤,面色凝重。
姜灼璎摇晃着尾鳍,朝着水面上二人的脸吐着泡泡。
当真是一个赛一个地会遐想……
人三皇子如此才貌出众,受满朝文武推崇,又何至于来害他一不受宠的皇子身边的一尾鲤?
“主子,晚膳已经摆好了。”是方才摆膳的小厮在后头禀报。
姜灼璎也随之嗅到了膳食的香味,腹中的饥饿之感由此变得更为明显了。
不是,她的晚膳呢?
过了这般久,为何还不将她的晚膳喂给她?
楚一心低声道:“爷,您先去用膳吧?奴才在这儿守着灼灼。”
祁凡凝神又盯了那火红的赤鲤几息,随之颔首:“也好,你顺道将灼灼的晚膳喂予它。”
楚一心弯腰:“奴才明白。”
总算是想着要给她喂食儿了,姜灼璎摆着尾巴缓缓浮了上来。
她眼睁睁瞧着那下巴光洁,无半分胡须的男子拿起一旁的瓷碟,又以瓷匙从中舀了些什么,又旋即往这水缸中一抛洒……
是虾仁!
姜灼璎张嘴咽了一颗飘在她嘴边的虾仁儿,又尝试着咀嚼。
嗯……味道还算是不错。
可……
她打眼看着漂浮在水中,如同天女散花般的食物,腮中咀嚼的动作缓缓停下。
这样儿不大对劲儿吧……
即便她腹中极为饥饿,可她又如何能不顾形象地去满缸追逐?
好歹她也是瑞国公府二房的嫡出小姐。
楚一心见水缸中的绯鲤竟一动不动,心中一沉,当即开始止不住地担忧。
他弓下腰低声诱哄:“灼灼主子这是哪处不顺心呐?以往这时候你可是最为兴奋的。”
平日里的灼灼懒懒散散,可每当喂食儿的时候,便会兴奋得满池子蹿。
眼下的这般情形,还当真是从未有过的。
难不成这方才换的水当真被人动了手脚?
姜灼璎仰头望他,楚一心满脸的担忧焦灼不似作假,她有些心软了。
于是呼,楚一心便瞧见浮在水中的小肥鲤开始缓慢地划拉着胸鳍,慢悠悠地浮了上来,又将脑袋探出了水面。
姜灼璎仰着头探出水面,以胸鳍尽力攀着缸沿,身后的尾巴努力地划拉着维持身体的平衡,旋即又张开了嘴。
她已然准备好了,喂她嘴里来吧!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