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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7章 谜团（第4页）

有人说她该休息了。

她说：“我还不能停。只要还有一个孩子问我‘我能梦见妈妈吗’，我就得告诉他??能。只要你记得她。”

在一个无星的夜晚，她做了一个梦。

梦里没有光，也没有声音。

只有一个小小身影蹲在角落，抱着破旧的布偶熊。

“奶奶？”那孩子抬头，是幼年的阿糯。

“嗯。”阿柔走过去坐下。

“你会怕黑吗？”阿糯问。

“以前怕。”她说，“后来发现，黑暗里也有星星，只是要等眼睛适应。”

“那你现在还疼吗？”

阿柔怔住。

“我知道你偷偷吃止痛药。”阿糯嘟嘴，“你以为我看不见？”

阿柔笑了，眼角泛泪：“有点疼，但忍得住。”

“那我陪你。”阿糯靠在她肩上，“等你累了，就睡一会儿。我会守着你。”

她闭上眼，感到前所未有的安宁。

第二天清晨，莲迦发现阿柔静静坐在石阶上，手中抱着布偶熊，嘴角带着笑意。

她已经走了。

没有痛苦，没有挣扎，像一片落叶归根。

全城默哀三日。各国遣使吊唁，称她为“梦母”。

葬礼那天下着细雨，百姓自发手持蓝花，沿街送行。当灵柩经过忆祭碑林时，忽然所有石碑上的名字同时发光，空中浮现出无数面孔??有昭雪，有阿糯，有第六灯的农夫，有岭南的母亲，有西北的老兵……

他们在笑。

然后，第一片雪花飘落。

不是普通的雪。

是蓝花形状的结晶，晶莹剔透，落地即开。

一夜之间，整座归墟城化作花海。

苏梨站在墓前，吹响最后一曲《归尘》。

笛声悠扬，传遍九州。

而在那无人知晓的星河尽头，那道虚影再次出现。他转身，看见岸边多了一支玉笛??和他留下的一模一样。

他拾起，轻轻吹响。

这一次，笛声不再孤独。

因为天地之间，已有无数回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