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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0章 读书何用（第1页）

许一流的目光中带着迷茫与忧虑，那是一种源于对自身价值与时代命运的叩问。似乎想从这位传奇人物口中，寻得一丝精神的依归。

“谁说读书无用？”凌川迎上他的视线，声音沉稳而笃定：“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此言不虚。”

“可也有人说……百无一用是书生！”许一流唇边泛起一丝苦涩的笑意，追问道：“若真有社稷倾覆、神州陆沉那一日，吾辈书生，手无寸铁，又能做什么？”

凌川脚步倏然停顿，正色凝视眼前这个神情彷徨的年。。。。。。

孩童的梦在破晓前戛然而止，像一根绷至极限的琴弦骤然断裂。他猛地睁开眼，额上冷汗涔涔，指尖仍残留着那块晶体的温热触感。窗外，晨光正一寸寸爬过土墙，鸡鸣声从远处传来，带着北地特有的粗粝与真实。

他坐起身，喘息未定。母亲掀帘进来，见他脸色苍白，忙问：“又做梦了？”

孩子点头，嘴唇微颤：“我……我梦见湖底有台阶，一直通到天上去。有人站在最高处，背对着我，手里拿着一块会发光的石头。他还说话了，说……‘你是新的钥匙，也是新的锁’。”

妇人神色一凝，手中的陶碗差点落地。她强自镇定，柔声道：“傻话，梦都是反的。”可她转身倒水时，手指却微微发抖??三年前，她丈夫正是在哑沙海失踪的。那时军中传言，说他临走前也做过类似的梦，梦见自己成了什么“门”的守卫，再没醒来。

她不知道的是，在疏勒城南百里外的一座荒庙里，一个瞎眼老尼正盘坐在残破佛像前，用枯瘦的手指一遍遍摩挲着一面铜镜。镜面无字，却映不出她的脸，只有一片幽深如夜的黑。她忽然轻笑一声，喃喃道：“来了……终于来了。不是裴渊，也不是沈昭，是另一个‘始觉者’。”

风穿破庙，吹动檐角铁马叮当，仿佛回应她的低语。

与此同时，沈昭已启程北上。接到“守塔人”出现的消息后，他未召言律会大军，仅带阿箬、莲迦与两名精锐斥候轻骑疾行。他们穿越伊州边境的戈壁滩，沿途所见皆是春荒景象：草皮干裂，骆驼骨横陈沙地，牧民眼中透着疲惫与警惕。

“你说那守塔人真能隔空拒兵？”阿箬策马并肩而行，眉心紧锁，“若真是裴渊残念所化，为何不直接来找你？反而立于废都之外，像个……祭品一样等着人去看？”

沈昭望着远方起伏的沙丘，目光沉静：“他不是等我们去看，是在等我们去‘认’。认出那座塔是什么，认出门为何关着，认出香气从何而来。”

莲迦骑在稍后，闻言轻声道：“你怀疑……‘梦引香’的根本源头，并不在哑沙海？”

沈昭没有立刻回答。他知道她们都在等一个答案，但有些真相，连他自己也只是触摸到了边缘。

直到第三日黄昏，队伍抵达龟兹废都外围。

昔日王城早已沦为风蚀的骨架，断壁残垣间爬满黄沙，唯有中央一座孤塔屹立不倒??那是古龟兹王室用于祭祀星象的“通冥塔”，传说中连接天地意识的枢纽。如今塔身布满裂痕，顶部坍塌，却依旧散发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压迫感，仿佛它并非物理存在，而是某种集体记忆的投影。

而在塔基前方百步之处，果然站着一人。

他身披褪色褐袍，身形瘦削，手持一面铜镜，镜面朝南，正对疏勒方向。月尚未升，但他已如约而立，纹丝不动，宛如石雕。

沈昭勒马停驻，其余人亦不敢轻进。

“我能感觉到……”阿箬突然压低声音，“空气里有频率波动，很微弱，但和《共感频率广播》的基频相似，只是……更原始，像是源头。”

沈昭翻身下马，缓步向前走去。每一步落下，地面竟无声开裂一道细纹，如同承受不住他的重量。当他距那人约三十步时，对方终于缓缓转头。

没有面容。

或者说，那张脸上本该有的五官位置，只有一片平滑如玉的皮肤，仿佛被某种力量彻底抹去。唯有一双眼睛??准确地说，是两个深不见底的黑洞??静静地“望”着他。

沈昭停下脚步，心跳却未乱。

“你是谁？”他问。

那人开口，声音沙哑如砂纸磨骨，却又带着奇异的共鸣：“我是最后一个记得‘建塔者’名字的人。”

“建塔者？”阿箬在后方惊疑低语，“可史书记载，通冥塔是龟兹第七代国王下令修建的……”

“错了。”那无面之人缓缓举起铜镜，“是‘他们’修的。那些不愿沉睡的人，在千年前就试图建立一座能承载所有人梦境的塔。他们以为这样就能消除痛苦，实现永恒安宁。可结果呢？塔成了囚笼，梦成了牢狱，而‘香’，不过是掩盖腐烂气息的遮羞布。”

沈昭瞳孔微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