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惊讶地转过去,随后看到樊听年像是想起这是谁帮他注册的号码:“还有万廷。”
他脸色有点冷,认真看着她:“如果你不喜欢,我可以把万廷也删掉。”
不行不行。
初颂眼神眼神惊愕,她觉得樊听年应该是不知道什么叫人类是群居动物。
她瞬间不困了,她觉得樊听年这种想法非常危险,虽然她还有不到两个月就要结束工作离开,但现在两个人关系亲近,她应该给樊听年讲一些人际社交的问题。
她静了静神,组织语言,很慢很认真的:“你不需要删万廷管家,聊天软件本身就是社交软件,应该有很多需要保持联络的好友。”
“不是因为和你讲话,我不会用这个软件。”他眼神淡淡,似乎用这个软件是在给这个软件恩典。
他扫过初颂的表情,觉得她可能是喜欢这个软件:“但如果你喜欢,我也可以收购一个聊天软件,以后可以只有你跟我聊天。”
不需要不需要!
初颂眼睛瞪得更大:“不用不用,不能你用了就影响别人的使用。”
男人凝神思考两秒,貌似是觉得影响别人确实不对:“好。”
初颂松了口气,又道:“所以你的账号可以有很多好友,我的账号也可以有很多好友,我的同学,同事,这些都是必要的联系和社交。”
“所以你每天都会和很多人聊天?”他用沉哑的语气问。
像那个和她一起参加比赛,和她一个竞赛群的男人一样。
他还记得她的朋友说过,她喜欢那个男人,那个男人也喜欢她。
初颂想了想,点头:“对。”
她觉得樊听年好像有一点不高兴,但因为怕他反驳她她会不高兴,所以他只是盯着她,什么也没说。
良久,他缓慢靠近,下巴抵住她的颈窝,提醒她:“在我的家庭教养里,结婚是不可以想着别人的。”
刚刚短暂的静默,初颂已经快睡着了,耳边又听到他这奇奇怪怪的话,其实不明白他在说什么,随口应:“知道了快睡觉了。”
她觉得樊听年这样的人可能需要鼓励,所以即将睡着时又嗫嚅夸道:“你的家庭教养最棒了。”
樊听年没有睡。
有一缕月光从窗外倾泻,落在床尾,倾斜出一隅银白色,咸咸的海风从窗外吹进来,能听到像白噪音一样的海浪声。
他半靠在床头,单手挑起身旁人的一缕发尾绕在指尖。
他希望,能把她永远留在这里和他生活在一起,她说过她喜欢,他也喜欢。
初颂没有定闹钟,但第二天早上还是很早醒来,可能是身体知道她不能在樊听年的房间呆太晚,所以睡得没有那么沉。
她醒来时想摸手机看一眼时间,却发现自己的右手又被绑在床头。
不再是昨晚沾了水液的浴袍带,而是换了一根漂亮精致的绸带,暗红色,布料柔软光滑,束缚住她的右手手腕。
她惊了一下,动了动,左手解掉绸带,从床上坐起来,一旁的人也随之醒来。
男人缓慢地睁开眼睛,待眼中那片困倦散去,先是扫了眼已经被解开扔在床面的绸带。
初颂正在从床下捞衣服,回身正好看到他这个眼神,紧接着又想到昨晚发生的一切,她现在是真的有点害怕樊听年。
没人会分毫不差地帮对方回忆酒后没记住的细节,再一遍一遍地问记住了吗,摸着她的脖子说我希望你清醒地记住有关我的每一件事。
“怎么了?”男人敏锐地察觉到她眼睛里的情绪。
初颂陷入沉思,没有答话,樊听年收敛了神色:“今晚你还来吗?”
初颂缓过神,小幅度地摇摇头,套上衣服,探身从床头拿过手机。
樊听年注视着她:“那我去你那里呢?”
初颂像被吓到:“当然也不可以!”
男人表情没变,但眸底隐隐浮现一丝受伤,像是她说了什么特别伤人心的话一样。
其实只是一个晚上不在一起睡觉而已。
初颂觉得情况有点脱离她的控制,她很认真地思考两秒,忽略樊听年的神情,掀开被子下床,一边穿外衣,一边继续刚刚的话道:“今天你就安安心心的工作,我也不能陪你去画石膏像,要在二楼做自己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