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生不会喜欢你吗?我不觉得。”语落,他扫了眼右手的那根棒棒糖,很敏锐,告诫她,“你最近两天很奇怪,总用哄骗学前儿童的手段应对我,我觉得我不需要被用这种方式对待。”
“”初颂盯了他两秒,伸手要拿回棒棒糖,“不要就还给我。”
男人手指很轻松地收拢,阻止她要拿回的动作,然后把那根棒棒糖放进大衣口袋,直身,用那张好看得被雕刻般的脸瞧着她:“但你送我东西,我很高兴,希望你以后继续努力。”
这个混血佬真的事情好多。
意大利菜几乎不涉足辣这个口味,樊听年居住的地方意籍佣人居多,他又经常往返米兰,口味更偏西方一点,初颂担心,几次三番跟他确认他到底能不能吃得惯红锅的味道。
同一桌上副馆长笑着道了句:“小初对男朋友很好。”
副馆长说完,初颂掐了把樊听年的大腿,男人扫了她一眼,把要纠正“是未婚妻”的话咽了回去。
初颂也笑,又给樊听年夹了两筷子菜,朝副馆长点头回应:“他吃辣很少,我怕他不习惯。”
而且初颂没说的是,他这个人非常龟毛,吃东西也格外讲究,刚刚她就看到他把一根长相丑陋的豆芽从几根豆芽里挑了出去。
想到这里,她再次给樊听年夹菜时特意选了长得俊美的木耳和长得可人的豆腐皮。
副馆长的妻子也道:“真的很好,我看你还一直给男朋友夹菜。”
听到这句话的男人眼神轻轻动了动,随后他看了初颂略微有些空的盘子,目光再抬起,看了看桌对面的那对夫妻,又落在另外几桌的情侣身上。
饭吃到一半,初颂起身,去另外有自己组员的两桌跟他们说话,再之后和另外两个组长一起,被叫到靠窗有馆长的那桌。
社交完再回来,盘子里被夹了一些菜,杯子里也添了饮料。
几分钟后她再次被张欣然叫走,这次的展会落得圆满,一组的人请她过去,一起喝一杯,她拿着杯子站在张欣然身边,转头看向自己刚刚来的方向。
她看到樊听年认真盯了两眼她的盘子,然后从煮锅中夹出一些和她盘子里一样的食物,放进去。
那些都是她爱吃的。
再接着他又观察了不远处的一对情侣,然后和那对情侣中的男生一样,把她刚刚不喜欢喝的那个口味的饮料,倒在自己杯子里。
初颂的心一下子变得好软。
他龟毛冷情,也不会照顾人,但他在学习。
结束举杯再走回去,初颂的心还是软趴趴的,坐回座位有几秒没动筷。
身旁的人看了她一会儿,皱眉问到:“不喜欢?”
“刚刚十分钟内我看到你夹了三次,我以为你喜欢吃竹笋。”他说。
初颂回过神,动筷夹菜,赶紧解释:“没有,我很喜欢。”
男人皱起的眉心松开。
初颂仰头看过去:“谢谢。”
“很好,那我希望你可以吃完,”随后他瞥了眼邻桌的一位男同事,“你刚过去两次,已经跟他说了三句话,我希望接下来直到聚餐结束,你可以避免和他的接触。”
“”初颂当没听见,低头吃自己的竹笋。
这就很不妙了,有人的不爽从这个时候开始,一直燃到吃完饭去酒馆的——一个小时后。
已经打完了三圈游戏,他还在背后盯着她。
初颂第一次感觉到什么叫如芒刺背,如坐针毡。
而且他那双绿色的眼睛,在昏暗的酒馆里会发光,真的真的很吓人!
和她坐在一起的张欣然都感觉到了,她往后看了一眼,胳膊轻轻碰碰初颂:“你未婚夫好像一直在看你,是不是有事情找你?”
自从进酒馆时被樊听年纠正过一次,张欣然就一直这么称呼他。
“不用。”初颂把手里的牌打出一张。
她确实是有事才没有过去,部门聚餐,她作为副组自然要和大家交流,不可能一过来就缩在角落里和樊听年自说自话。
而且刚刚在火锅店跟男同事讲话,她也和樊听年解释了。
确实一共就说了三句,分别是“谢谢”,“对不起你踩到我的脚了”和“没关系”。
解释完,他也表示理解,但自从进了酒馆,还是一直紧紧盯着她。
十点左右,初颂把自己的筹码递给身边的女生,让她接替自己继续玩,她则从座位起身,往樊听年的方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