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像是碰到脏东西一般,拿出手帕一个劲地擦拭着手指,将皮肤摩得通红:“警察该知道的已经知道了。”
孟茹华先是死死地盯着傅怀瑾,捂着生疼的脖子大骂:“不愧是傅岳松的种!你这个忘恩负义不孝的小畜牲!白眼狼!我白生你了!早知道你长大会帮着贱种,我小时候就该把你给掐死!堕胎!”
接着她又恶狠狠地瞪着傅寂深:“你还做了什么?”
说着,她放声笑道:“不管你做什么,我都不怕哈哈哈哈,我有病的!”
温惊桥皱眉:“装精神病没用,专家会鉴定。”
孟茹华表情狰狞地道:“是吗?可我已经吃了好几年药了呢~”
傅寂深略过她,目光锋锐地逼视着傅岳松:“她说的都是真的?”
“你知道孟茹华在伤害我的母亲,却一直放任她?”
“不必听一个疯子的话。”
傅岳松平静地说:“我承认我私生活混乱了些,但孟茹华对你母亲下手这事,我确实不清楚。”
孟茹华:“呵,你不清楚会帮我处理掉我找的凶手?”
“胡说八道。”傅岳松面不改色地对傅寂深说:“让人把她送去警局。”
傅寂深一双幽眸冷戾阴鸷,一瞬不瞬地审视着傅岳松。
即便这个无·耻的小人不承认,他也知道这事与对方脱不开干系。
“一旦查出来,我不会放过你。”
傅寂深显然是要紧咬不放,这让傅岳松露出一丝惊慌和不耐烦的神色:“有什么好查的?!我跟你母亲无冤无仇,我害她干嘛?”
傅寂深不应他。
转而对着窗外的方向道:“你们进来吧。”
少顷,外面便传来井然有序的脚步声,眨眼之间,十几名身着警服之人便鱼贯而入。
其中两人押制住挣·扎的孟茹华,给她铐上手铐。
为首的队长道:“我们是京海市公安局的民警,孟茹华,曾用名孟晓花,你因涉嫌多起谋杀案、雇凶谋害傅寂深先生未遂、职务侵占、雇打手强迫签约艺人卖·淫……根据京海法院决定,现依法对你执行逮捕。”
“这是逮捕证,请你在上面签名、捺指印,你有权拒绝签字,我们会注明。你也有权保持沉默,但你所说的一切都可能作为呈堂证供……”
孟茹华这才慌了:“我不是孟晓花,你们认错人了,我没杀过人!”
“我有精神病,你们定不了我的罪!”
……
然而,任由她怎么狡辩,警察都不予理会,只觉得满心愤怒。
他们监听着别墅内的动向,自是把所有人的对话全过程都记录了下来。这个女人简直丧心病狂,罄竹难书!
傅怀瑾见她撒泼无赖又愚蠢装疯的模样,再度遍体生寒。
“呕……”他一把捂住嘴巴,弯着要冲进最近的卫生间。
温惊桥朝他瞥一眼,同情地收回视线。
但他知道,此时难受恶心的不止傅怀瑾一个,傅寂深突然得知母亲并非死于自然病逝,而是遭遇歹人谋害的真相,心底深藏的伤疤冷不丁地被揭开,心口必定鲜血淋漓。
傅寂深本该在母亲怀抱里无忧无虑地长大成人的。
温惊桥想到此,心尖不由腾起针扎般的疼痛,他拉着傅寂深的手,往外走去。
边走,他的思绪边不由自主地转动。
此事还与傅岳松有关,就算傅寂深从前就对傅岳松失望透顶,可那人到底是他血缘上的亲生父亲,父亲纵着小三杀害正妻母亲,这种事换做谁都无法接受。
傅寂深此刻怕是想毁掉傅氏一族的心都有了。
“傅寂深,你难过就发泄出来吧。”
温惊桥温软着声同他说:“不要憋在心里。”
傅寂深唇线紧抿,一言不发。
直到坐上车,他才幽幽地道:“我只是想我的母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