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式装修风格本就庄重沉闷,傅岳松一脸威严地坐在木椅上,手里转着文玩核桃,孟茹华哭花了妆,靠在他脚边嘤嘤地抹泪。
整副画面压抑且暗淡,看得人很不适。
温惊桥坐到傅寂深左手边,傅怀瑾则站在他俩背后,重要角色都已到齐,戏也就可以开场了。
傅寂深朝着律师使个眼色,对方便将一沓文件资料,递给傅岳松。
“这是孟女士买凶的证据,还有她这些年伙同孙志晟和周洵侵占总部项目,盗取机密牟取高额利益的证据。”
“你胡说,我没有!”
孟茹华死死地瞪着律师:“你这是赤·裸裸的污蔑!”
傅岳松将她推到一边,翻看资料。
只看几页,他就把它们一股脑地摔在桌面上:“孟茹华,这里面写的清清楚楚,你还有脸狡辩!?”
“这婚,你不离也得离,我傅家绝对不会容忍你这种恶毒的女人!”他把离婚协议丢到地上:“赶紧签字!签完赶紧滚出去!”
孟茹华见他铁了心地要离,便也不再摆出柔弱的姿态。
“傅岳松,我跟你这么多年,你拿这点钱就想打发我?一个亿哈哈哈哈,你连那贱种都不如!”
傅岳松一听,俯身“啪”得一巴掌用力甩到她脸上。
“贱·人!我警告过你多少次,不准对傅寂深动手你听了吗?啊?你坐完牢出来还能有这一个亿花,就知足吧!要不是看在小瑾的份上,你连一个亿都休想拿到!”
“傅岳松,你说的比唱的还好听,警告我也不过就是为了贱种的钱哈哈哈!”孟茹华前仰后合地大笑,她从地上爬起,擦擦嘴角的血迹,冲着傅岳松啐了一口:“我呸!虚伪!”
在场除傅姓以外的人,都忍不住看起豪门大戏来。
“你不仅虚伪卑鄙,还自私冷漠!你知道你这人最可恶、最可恨的是什么吗?!”
孟茹华踉跄晃悠着走到傅寂深跟前,指着他的脸,却是扭头对傅岳松说道:“你明明知道生他的那个贱·人是怎么死的,却一直装糊涂哈哈哈,明知道我做过多少对付这个贱种的事,你也还是装糊涂!”
“傅岳松,你想好了,跟我离婚,我就把这些秘密全都说出来,看看你这个宝贝大儿子,他还会不会给你一分钱!”
傅寂深闻言,额角的青筋暴起,他蓦地攥紧拳头,正要开口,就被温惊桥按住手,牢牢握住。
“再等等。”温惊桥压低声道。
傅寂深眯起眸子,看一眼青年后,五指力道松弛,手臂的肌肉也渐而舒张。
“嗯。”
傅岳松一脸淡定地道:“你大可以说出来,没有证据的事,你看他会信么。”
这副肆无忌惮的样子,一下子就刺·激到了孟茹华,她大声叫喊道:“他会信的!他凭什么不信!”
孟茹华神态癫狂,眼珠子仿似要从眼眶里脱出:“傅寂深,你妈当年死的时候,你知道傅岳松在干嘛么?!”
“他在跟我偷·情哈哈哈哈!”孟茹华骄傲的像是个胜利者:“那个贱·人抑郁住院期间,我每天都去看望她,再把我拍的精彩照片和录像分享给她看哈哈哈哈,她那叫一个生气啊,气到发抖,气到吐血!”
傅寂深面色森寒漆黑,眼神也幽邃暗沉。
倘若眼底的锋芒能化作利刃,眼前的疯女人怕是早已死无全尸。
而傅怀瑾难以置信地看着她,身体一阵阵发凉,冷汗直下。
他怎么也想不到,她居然能恶毒下作到这个地步……一想到这个躯壳里流淌着她的血,他就恶心到直反胃。
孟茹华嗓子愈发尖锐:“可她再生气,再伤心又能怎么样呢?她根本就想不到,她心爱的男人就在门外哈哈哈哈哈,眼睁睁地看着我伤害她折磨她!那真是我这辈子最开心的时候啊……”
“她的病情也如我所愿越来越重!可那个贱·人命真硬,居然硬生生地拖了好几年,都怪你这个贱种!不然我早就能上位享福了!”她神经质地摇着头:“我不甘心,我真不甘心,只好找人下手了……不然她因为你把心病养好了怎么办哈哈哈哈。”
听到此处,傅寂深再也克制不住,霍地从椅子上起身,一把狠狠地掐住她的脖子:“你该死!”
“别!”
温惊桥和傅怀瑾几乎异口同声地道。
温惊桥紧紧地从身后抱住傅寂深:“傅寂深,别脏了你的手!”
“哥,嫂子说的对。”
傅怀瑾声音沙哑,他说完,浑身抖着拿出手机,径直拨打110,连开口的话都是颤的:“喂,警察吗?我要报警,有人谋杀,这里是……”
他话还没说完,傅寂深便撤开手:“不必报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