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守仁拱手告辞。
朱承志站在书院门前,望着夜色中的灯火,心中却已燃起新的希望。他知道,义学之路虽艰难,但只要坚持下去,终有一日,大明将不再只是士族的天下,而是所有有志之士的舞台。
他低声喃喃:“莲未凋,灯未灭。义学之火,永不熄。”
夜风拂过,灯火摇曳,仿佛回应着他的誓言。
朱承志回到书房,案头堆积如山的公文尚未处理,他却心绪难平。义学虽已初具规模,但真正要让它在大明扎根,还需更多努力。他深知,制度虽已确立,但人心未定,士绅阶层虽表面顺从,暗地里仍蠢蠢欲动。尤其是京城之中,朝堂之上,那些老派士大夫对义学依旧心存疑虑,甚至有人视其为威胁。
“朱大人。”门外传来一声轻唤,是王守仁到了。
朱承志起身迎他入内,道:“守仁,你来得正好,我正想与你商议京城之事。”
王守仁坐下,道:“可是关于礼部尚书李文昭之事?”
朱承志点头:“不错。此人素来反对义学,近日又在朝会上多次质疑《义学条例》,若不加以应对,恐怕会动摇朝廷对义学的支持。”
王守仁沉吟片刻,道:“李文昭乃旧派重臣,门生遍布朝堂,若贸然与其冲突,恐生变故。”
朱承志道:“我意并非与其正面冲突,而是以理服人。若能让他亲见义学之成效,或许能改变其看法。”
王守仁思索片刻,道:“若能请他亲赴江南,亲眼所见义学书院之运作,或许真能令其改观。”
朱承志笑道:“正是此意。我已修书一封,言明义学书院欢迎士大夫子弟前来学习,并愿为朝廷培养真正能治国之才。若能请动李文昭亲临,便是一次难得的机会。”
王守仁点头:“此事可行。我可请恩师杨士奇从中斡旋,促成此事。”
朱承志道:“如此便好。”
两人正商议间,门外又传来急促的脚步声,赵烈匆匆而入,面色凝重。
“出事了?”朱承志问。
赵烈点头:“福建林氏近日暗中联络其他士族,似有结盟之意,意图联合抵制义学。”
朱承志皱眉:“林氏不是已答应支持义学?”
赵烈道:“林文远虽表面顺从,但其族中长老仍心存不满。尤其是林氏次子林文渊,此人素来桀骜,近日在族中大肆鼓动,言称义学终将削弱士族权势,若不早作打算,将来必受其害。”
王守仁道:“若林氏真有反意,恐怕福建局势将生变。”
朱承志沉思片刻,道:“此事不可轻举妄动,需稳住福建局势,同时派人暗中查探林氏动向。”
赵烈道:“属下已命人监视林氏,若有异动,可及时应对。”
朱承志点头:“此外,可再派一人前往林氏,以朝廷名义许以林氏子弟更多进入义学书院的机会,甚至可允其子弟直接入国子监。”
赵烈道:“若如此,林氏或许会有所顾虑。”
王守仁道:“但若林氏执意对抗,朝廷也需有所准备。”
朱承志道:“正是。若林氏真有反意,朝廷可依《义学条例》及《大明律》治罪,必要时可调兵镇压。”
赵烈道:“属下即刻返回福建,亲自坐镇。”
朱承志道:“好,你即刻启程,务必稳住福建局势。”
赵烈拱手告辞。
王守仁待赵烈走后,低声道:“林氏之事,恐怕只是开始。士族之中,不乏对义学心存敌意者,若不加以震慑,恐怕将来会有更多麻烦。”
朱承志叹道:“义学之兴,本就触动士族根本利益。他们若想保全自身,必然设法阻挠。但若我们能以理服人,以势压人,未必不能化解。”
王守仁道:“大人所言极是。只是,朝廷内部,恐怕也有人暗中支持士族。”
朱承志目光一沉:“你是说,京城之中,有人与士族勾结?”
王守仁点头:“属下听闻,礼部尚书李文昭与林氏族长林文远素有书信往来,恐非巧合。”
朱承志冷笑:“果然如此。看来,我们不仅要在地方应对士族,还需在朝堂之上,与他们周旋。”
王守仁道:“大人可有应对之策?”
朱承志道:“我已命人暗中调查李文昭与士族往来之事,若能掌握其勾结证据,便可依律治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