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沉也不和他争辩,微信上给他发了一个号码:“你去投邢氏集团,邢氏集团不看学历,只看能力。”
邢沉见他目光疑惑,忙摆了摆手:“你可别误会,我知道你肯定想靠自己,我不会插手你工作上的事情的,我只是给你一个建议,去不去随你。”
夏言不知道为什么邢沉会这么说,他还没固执到一点别人的建议都听不进去的时候,他笑了笑,接过那张名片:“没事,我会去试试的,谢谢你,邢沉。”
“老是谢我干什么,”邢沉不服气地双手抱胸:“不如多吃我几碗粥,夸张我总算有点进步的厨艺。”
夏言于是也不和他客气:“再去给我盛一碗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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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夏言在家休息了三天,这三天里,邢沉又是打扫卫生又是洗衣做饭,还把被子搬来在他房间打了地铺,坚持做24小时陪护。搞得他很不好意思,但又实在没力气帮忙,只能依靠邢沉的照顾。
等他总算好起来的那天,他拿着邢沉帮他找医生开的病假单回学校补了病假,又去银行里取了一些现金。
全部事情解决完后,夏言揣着那一沓薄薄的装着现金的信封,回家将他递到邢沉的面前。
“邢沉,谢谢你,这是我之前攒的钱,我不知道叫私人医生要多少钱,你先拿着,不够我之后发了工资再给你。”
“喂,你这是做什么!”邢沉像是被踩到尾巴的猫,音量拔高了好几分,对面前薄薄的信封如同烫手山芋:“你是看不上我吗?”
夏言摇了摇头:“我没有,我只是想把欠你的还给你。”
“我要你还什么?都是我自愿的。”邢沉皱着眉头摆了摆手:“拿走拿走,我不需要。”
“收下吧,请医生上门应该要不少钱吧?你给我买的那些药也不少钱呢。”
夏言举着信封就想把它塞进比他高的邢沉手里,邢沉唰得一下蹲在他的面前,有些伤感地看着他的眼睛:“夏言,你一点也不喜欢我吗?”
“我……”
夏言被这突如其来的问题弄得不知所措,一手紧捏着信封边缘,低下了头:“对不起,我很难回答这个问题。”
邢沉:“你不知道怎么回答,那你也是不讨厌我对吧?”
夏言马上点头:“不讨厌,你是个好人。”
“只是个好人吗?”邢沉伤心地撅起嘴巴:“我不能是个好仆人吗?”
夏言哭笑不得:“你为什么想当仆人?”
“因为我喜欢你啊,我想照顾你,想伺候你。”邢沉振振有词:“既然当不了男朋友,那我当仆人好了。”
夏言真的被他逗笑了,眉眼弯弯的,嘴角呈现出一个很好看的弧度:“比起男朋友,仆人我更不需要了。”
夏言并不是很少笑,但他很少像这样自然又舒服地笑,这个笑容和他平常自嘲、安慰、缓解尴尬的笑完全不一样,这是真正的、发自内心的笑。
邢沉的眼睛亮了又亮,脸上浮现出带有希望的明媚笑意,目不转睛地看着他。
夏言坚持想把信封给他:“你还是把钱收下吧,万一以后我都没钱了,就再也没法还你了。”
“我为什么一定要你还呢?”邢沉把信封牢牢塞回夏言的手里,帮他整理了一下衣领:“你有没有想过,我最想要的回报,其实是你健健康康地活着呢?”
夏言愣住了,那双平淡如水的眸子起了波澜:“为……为什么?”
“因为我喜欢你啊。”邢沉笑了一下,明亮的眼眸亮晶晶的,认真地看着他:“你不用有什么负担,既然男朋友和仆人你都不想要,你就继续把我当成合租室友就好了。室友之间互帮互助都是应该的,如果我生病了,你也会照顾我的对吧?”
后面的话倒是让夏言发自内心地点了点头,他打心底里觉得邢沉是个好人,哪怕没有这次的事情,他也是这么认为的。他之所以找邢沉合租,最主要的一个原因,是他见过邢沉在篮球场救了一只被人欺负的受伤的小鸟。
那只小鸟应该是还不会飞的幼鸟,被打篮球的人砸到掉下了树,流了一地的血,奄奄一息地挣扎。
是邢沉将它救了起来,训斥了打球的人,还把小鸟送去了学校的宠物医院。
他那时候便觉得,这个薄荷绿头发的男生肯定是个好人。
夏言眸光微凝,点头回答:“好,我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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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小插曲之后,他们又变回了从前的相处模式,两人一起做题看书,偶尔一同出门,唯一不同的是,邢沉包揽了家里的所有家务,让夏言安心考试争取奖学金。
夏言说不过他,索性接受。考试结束的当天,夏言买了很多菜,下厨请邢沉吃了一顿他亲手做的饭,两人还在家用邢沉新买的投影仪看了电影,之后还一起打了游戏。
日子就这样过了下去,暑假邢沉并没有回家,而是和夏言继续一起留在这里,经过长时间的同居,两人愈发熟悉,许多事情都默契得像在一起生活了十几年一样。
夏言从小到大,第一次体验有人在身边无微不至地照顾、并且时时刻刻关心他的感受,这种前所未有的经历让他心中燃起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火焰,只希望能和邢沉多待几天。
一晃暑假过去了,开学后的夏言通过了邢氏集团的面试,如愿获得了一个设计师的岗位,同时,他的名字也出现在一等奖奖学金的名单。那段时间他不论什么时候回忆起来,都觉得自己太过顺风顺水,连一直催促他还钱的万芳,也三个多月没有联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