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敢在这么多人面前拆他的台?
看他不打死他!
想到这,沐老头狠狠地拍了下他的脑袋,唬道:“你记得啥?你那会豆丁般小,只知道吃喝拉撒睡。你记得个屁!”
他这表现,到底是有些恼羞成怒了。
村里人纷纷明白过来,不免开口责怪:“沐老头,你且歇会吧,吹啥牛呢?”
“我没吹牛!”
沐老头气得来劲了,当即想翻身上马,证明一下自己宝刀未老。
杨喜儿见了,赶紧把他拦下。
她语气儘量委婉,劝道:“爹,大伙跟你开玩笑呢。谁不晓得你年轻时是走鏢的?走鏢的,能不会骑马?村里头就你会骑马,你要是气坏了,大伙跟谁学去?那咱买的马车,不就浪费了吗?”
她又是戴高帽,又是说浪费的。
沐老头的气,当即就消了几成。
他上前顺了顺马的毛,语气才重新恢復神气:“那是,要说骑马,这村里我认第二,就没人敢认第一。”
“是是是,咱都晓得。”
大伙本就是跟他开玩笑的,这会听他这么说,都纷纷顺著他的话来。
村长怕他们又聊远了,扯著嗓子吼:“快些去把自个的东西搬走!人家杨氏跑了一天了,不得回去好好休息?就你们爱瞎聊。”
他话落,眾人纷纷拿了东西,作鸟兽散。
牵著马往家去时,大小头俩兄弟都颇为激动。
“娘,等开春了,我就去跟爷学骑马。等学会了,我就带您去这十里八荒溜达。到时候,谁人见了,不对你道一声羡慕?”
说话的是沐小头,他的语气里,全是对未来的嚮往。
青春期的男孩子,攀比心比较重。
杨喜儿不免有些好笑:“成,那娘等著。”
等到了家时,都不用她吩咐,两兄弟就宝贝地把马牵去了羊舍。
须臾,她又见沐小头自房间抱了一床被过去。
杨喜儿不禁摇头,哑然失笑。
不就一匹马吗?
至於吗?
不过也是,哪个男孩见了“劳斯莱斯”能不心动?
杨喜儿收回视线,抿了口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