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止轻笑一声:“晚了。”
其实何止看得出来胡墨和韩耐之间,必然有点不清不楚的关系,不然不能解释那耳环。
什么样的情况下才会把一对耳环一分为二,一人戴一只呢?
真是,用脚趾头想想,都能猜出来。
俗话说得好,没有永远的敌人,但是一旦涉及到欺骗这个东西,信任一旦崩塌就不会再建立了。
就像胡墨所说,缘分一旦断了再续上,那简直是比上青天还要难的事情。
爱情里面可以没有对错之分,但是爱情里面一定会涉及到个人的立场。
何止不会接受没有自由的爱情。
在他眼里,那甚至算不上爱情。
就像何止告诉兰矜的一样,兰矜要么杀了他,要么放了他,把人囚禁在这里算个什么事啊?
看到何止冷淡的表情,胡墨也不喜欢自讨没趣。
不过想到,这或许是他最后一次来送饭菜了,胡墨还是好心地说:
“昨天首领好像受伤了,青州基地现在是完全乱成一锅粥,傅寒失踪被劫持,大权旁落,一群狗在那边抢肉。”
“傅寒是在我们这儿被人劫走的,傅氏集团就跟疯了一样,一直来攀咬。”
顿了顿,他忽然想起来说:
“昨天半夜那场刺杀首领把整条中央大街冻成冰雕了。”
“那几十上百个刺客全被冻在里面,真壮观,我看到时候真吓一跳,你也知道首领不太常用冰系异能。”
“交战激烈,昨天我看首领那脸色都是白的。我见他制服后襟全透了,也不知道是血还是冰水。”
“何队,服服软吧,也别吵架了。”
“指不定哪一架吵完了,这辈子就再也不能见了。”
何止说:“滚,苦肉计对我没有用。”
闻言,胡墨耸肩,把最后一只碗摞好:“行,算我多嘴。”
走到门禁前突然回头,胡墨告诉何止,
“下次送饭的该换顾姐了,有个事儿很急,火烧眉毛了,所以呢,我要出外勤了。”
指纹解锁的滴滴声中,胡墨最后看了眼何止脚上的镣铐。
“保重啊,何队。”
“这话我是真心的。”
真不真心,自然能感受到,何止看了一眼胡墨:
“谢谢,你也是,保重。”
胡墨闻言忽然笑了,那双总是含着狡黠的狐狸眼难得泛起温和的波光。
在末世之中生死太过常见,生离死别也太过多见,见惯了生死,反倒对某些极端的危险很是包容——就是这种温和的眼神。
防爆门的电子锁映着他挺拔的背影,将那道轮廓切割成明暗交错的碎片。
门锁合拢的机械声吞没了胡墨的身影。
第二天,胡墨果然没有来送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