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凹凸不平的疤痕像一片干涸的海,而何止的吻是第一场落下的雨。
第一个吻落在眉骨下。
第二个吻烙在脸颊上。
兰矜的鱼尾猛地拍打水面,溅起的水打湿了两人的发梢。
“……”
何止沉默不语,却变本加厉,舌尖舔过那片崎岖不平的伤痕,像野兽在确认伴侣的气息。
更像是标记领地。
鱼尾在抖,在颤。
浴缸里的水“哗啦”一声炸开,被修长的鱼尾掀起一片晶莹水幕。
水珠像一场碎钻般的骤雨,将两人的发梢、睫毛、肩膀尽数打湿。
何止的吻重重碾过兰矜左脸最深的疤痕,粗糙的舌面刮蹭着凹凸不平的皮肤,仿佛要将那些陈年的痛苦全都舔舐干净。
这不是安抚——是标记。
像狼王为受伤的同伴梳理毛发,像猛兽用唾液为幼崽消毒伤口。
何止的犬齿偶尔轻磕在疤痕边缘,带来细微的刺痛,却又在兰矜皱眉的瞬间转为轻柔的啄吻。
“小狼……”
或许是因为繁殖期,或许是因为真的动情了,兰矜的声音罕见地带上了一丝动摇,尾鳍不自觉地拍打着水面。
那些半透明的鳞片此刻完全舒展开来,露出从未展露的部分……
随着何止的亲吻微微颤动,压在何止的腹肌上面,被水流抚摸着。
“小狼,把耳朵露出来。”
兰矜的声音带着不容抗拒的命令。
何止低笑一声,故意用鼻尖蹭了蹭他的掌心,然后顺从地让银灰色的狼耳“噗”地冒出头顶,毛茸茸的尾巴也垂在浴缸边缘,尾尖轻轻拍打着水面。
“给,随便摸。”
他主动凑近,将耳朵送到兰矜手边还坏心眼地抖了抖耳尖。
那对狼耳在浴室暖光下泛着健康的毛发光泽,内侧是柔软的浅粉色,耳尖还立着一簇俊俏的黑毛。
兰矜的手顿在半空。
他用指尖轻轻捏住耳根。
喜欢。
狼耳的绒毛比想象中更细腻,带着何止的体温,在暴君的掌心敏感地颤动。
兰矜无意识地用拇指摩挲耳背,听到何止喉间溢出一声舒服的咕噜声。
“宝贝,”
何止突然仰头,满是柔情的眼里闪着狡點的光,
“礼尚往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