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督公何必妄自菲薄?我若真想走,早就走了。”◎
半夜,
月光如水洒在静谧的房间里,床边那只焦黄的仓鼠996正蜷缩在被子的一角,眯着眼睡得香甜,小肚子随着呼吸微微起伏。
江淮舟起身站在床边,低头看了看它,他轻轻走到窗前,推开窗户,夜风带着一丝凉意扑面而来,吹动了他的额发。
窗外,月凉如水。
到时间了。
江淮舟没有犹豫,双手撑住窗台,身形轻盈地翻了出去。
他的动作如行云流水,直接攀上屋檐,脚步轻得像是踩在棉花上,没有发出一点声响。
月光下,这个身影如同一只矫健的猎豹,敏捷而无声地穿梭在夜色中。
翻过层层守卫的外墙,江淮舟终于出了督公府。
江淮舟心下觉得稀奇,居然如此轻松——督公府虽层层守卫,怎么没什么警惕心。
奇怪奇怪,真是奇怪。
江淮舟却也顾不得那么多了,时间就要到了,他一路走小路,轻手轻脚的隐匿身形。
到了。
昏暗的转角处,一个黑衣男人正静静地站在那里,手中抱着一把长刀,刀鞘在月光下泛着冷冽的光。
听到身后的动静,男人缓缓转过头来,露出一张冷毅的脸,眼神如刀锋般锐利。
——正是北阙。
北阙见到江淮舟,立刻低下头,恭敬地行了一礼,声音低沉有力:
“世子爷。”
江淮舟点头,微微挑眉:
“北境的暗语,我没记错吧,半夜三更,此地见?”
北境军营之中自然是有特定的暗语,江淮舟在北境吃了那么多年的风沙雨雪,很多习惯都已经成为了本能了。
闻言,北阙抬起头,脸上依旧没有多余的表情,目光冷峻而专注:
“世子爷,主人想见您。”
北阙的主人,自然就是摄政王陆长陵。
北境陆氏和江都王府交情甚笃,江淮舟自然也和摄政王称兄道弟。
可这次,江淮舟却没有接话,只是静静地望着远处的夜色,仿佛在思索着什么。
他在来到中京之前,从来都没有想过,自己居然会需要选择阵营。
可是现在事实就摆在他眼前。
当年的沈斐之,就是如今的录玉奴。
夜风再次吹过,卷起两人的衣袍,衣袂在风中轻轻摆动。
北阙抱着怀里的长刀,目光沉静,继续道:
“主人知道世子爷失踪,心急如焚。”
闻言,江淮舟叹了口气,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
“哎,我知道陆哥担心我,但是……我现在还不能走。”
听到这个回答,北阙的脸上依旧没有波澜,只是淡淡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