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世界骤然碎裂,
又重组。
所有画面都在扭曲、旋转,如同被暴力撕碎的胶片。
何止想抓住什么,却连自己的手指都看不见。
突然,
所有嘈杂归于寂静。
记忆如被水浸湿的旧照片,模糊却依然能辨认出轮廓——
宽阔的会议室里,
冷白的灯光将每个人的影子钉在地上。
傅寒坐在真皮沙发上,一身剪裁完美的黑色西装,袖口的铂金袖扣闪着冷光。
只见,傅寒慢条斯理地调整着手腕上的黑色机械表,目光看着何止,像在打量一件待价而沽的商品。
典型的资本家。
无奸不商。
四周站着清一色戴墨镜的保镖,傅氏集团的制式武装,腰间别着最新型号的脉冲枪。
“你的任务很简单。”傅寒开口,“潜入荆棘基地,取得白兰暴君的信任。”
“等时机成熟,里应外合,帮我们拿下荆棘基地。”
“作为交换,”
他抬手,身后的保镖立刻递过来一块平板。
屏幕上,禾棠躺在医疗舱里,苍白的皮肤上连接着无数电极片。
“我会‘好好’照顾她。”
傅寒特意加重了这两个字,
“如果你表现的不错,我当然可以顺便治她的白化病。”
然后,傅寒仰着下巴看着何止,满脸傲慢又倨傲地说:
“你也知道,禾棠她就是个恋爱脑,她爱我爱得死去活来的,我愿意陪她玩,算是给你面子。”
“不过,作为玩具,她很还算可以。”
这话讲的挺恶心的。
不过,这种语气就恰恰表明,傅寒就是何止最恶心的那种人——永远自视甚高,永远都毫无怜悯。
这种人他生来就在罗马,可他不知道的是,他的每一滴脐带血都啃着大多数被压榨的哀嚎。
他不以为意、沾沾自喜。
反而骄傲地把这种东西称之为传承,称之为企业,称之为家族。
接过职位,接过奴隶主手中的鞭子。
每一分,每一秒都在杀人。
墙里是牢笼,墙外是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