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佑转过来。
黑发束在脑后的少年盯着何止看了三秒,薄唇一掀:
“有。”
何止眼睛刚亮起来,就听见对方说:
“做梦。”
何止:?
不是,会不会说话呢您嘞?人类语言进化的时候没带上您是吗?
五分钟后,
何止才意识到,纪佑说的做梦,还真是字面意思。
“躺下。”
纪佑扔过来一条消毒过的毯子,指了指角落那张对于人高马大的何止来说堪称狭窄的躺椅,
“别碰到,不许脱鞋子。”
何止目瞪口呆,但还是老老实实的躺了上去:
“等一下,我确定一下,哥们你是真有办法的对吧?”
纪佑背对着何止,医用手套在冷光下泛着森白的反光。
他手里那杯荧绿色液体正咕嘟咕嘟冒着泡,粘稠得像是融化的翡翠混着鼻涕虫的分泌物。
“喝了。”纪佑说。
何止的脊背瞬间绷直:“。。。。。。”
卧槽。
这世上能喝的绿色液体,他只知道薄荷糖浆和猕猴桃汁。
眼前这玩意儿明显属于第三类:狗都不喝。
狗都不会喝的吧!!!
何止的内心是拒绝的。
“卖相不好,但是,良药苦口利于病。”
纪佑面无表情地递过来,仿佛在宣读某种真理。
他又说:
“或者我给你的脑袋来一下,负负得正,可能,说不定也行。”
……忍了,忍了。
何止捏着鼻子一仰头,液体滑过喉咙的瞬间……像是一万只腐烂的薄荷牙膏在食道里开派对。
“呕——咳咳咳草!”
他整张脸皱成苦瓜,舌头麻得像是被硫酸洗过。
下一秒。
何止的意识像是被猛地抽离身体,又像是被塞进一台老式放映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