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本武扛着棒球棍,无比自然地插入了对话,“阿纲的左右手,我也很想争一争呢。”
狱寺君、山本……
沢田纲吉怔怔地看着他们,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说不出口,眼睛热热的,还有点湿润。
他其实想劝阻他们,想拒绝他们,可又否认不了一想到自己要去一个人面对时的害怕和畏惧。
他是不是太自私?明明知道有危险却没办法硬下心推开他们。他是不是太胆小?分明是他引发的事件,却怎么也不敢一个人去直面可怕的敌人。
reborn没给他更多纠结的时间。他站在沢田纲吉的肩膀,宣布:“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出发吧,阿纲。”
“哎哎哎?!”
“摆出那样的表情可不行,家族成员作为人质在对方手上,身为首领,营救速度当然要越快越好。”
“有客人来了。”
渡鸦振翅落到几人面前,对某些人满是敌意的目光宽容地选择了无视,祂幽幽注视着为首的六道骸,“按照契约,我不会出手。”
六道骸嗤笑:“我不会败在一个十来岁的少年手下,你的预言,在我看来,实在可笑。”
渡鸦并不在意六道骸的质疑,祂只平静说道:“我已履行了我的义务,按照契约告知所有汝应知晓之事,接下来,祝尔等好运。”
祂悄无声息消失在了阴影里,良久,犬才谨慎地出声:“祂走了吗?”
千种推了推眼镜,指出:“就是祂没走,我们也发现不了。”
又是一阵沉默。
六道骸血色的瞳孔中数字从六变回一,他必须承认,在和这家伙相处的过程中,他从没有放下过警惕。
连前来追击他们的复仇者都能轻描淡写地击败,这个家伙究竟是……可没有人比从地狱归来的他更知晓地狱究竟是何等模样,所谓地狱,还不如肮脏丑陋的人间可怖。
没有人能够拯救他,正如这个世界无药可救。
六道骸彻底碾碎了手中的樱花瓣,站起来,冷酷地命令道:“按计划行动。”
千种和犬齐声应道:“是,骸大人。”
这里……环境好阴森。
沢田纲吉等人小心地穿行在黑曜基地内,这里杂草丛生、杂物繁多,是被人们所舍弃的乐园遗迹。沢田纲吉还能隐约回忆起儿时在这里玩耍过的记忆,现在看到它荒凉至此,很是有些唏嘘。
他们不知道敌人藏在哪个建筑物内,索性选择一个个搜寻过去,这样的主动出击,沢田纲吉也不知道是好是坏。
嗷呜——
什么声音?!
几人一惊,回头,看见许多只面相凶狠的大狗从草丛里跳出,流着恶心的涎水,冲着他们张开大嘴。
“是聚集在这一片的野狗群!”
山本武甩出棒球棍,将沢田纲吉挡在身后,毫不畏惧迎面而上。
狱寺隼人正准备上前辅助,却猛地回头,往另一个方向毫不犹豫掷出了炸弹。爆炸的声响震天,浓烟之中,一个身影慢慢走出。
千种抛着悠悠球,说:“本来我想去找你,结果你自己先送上了门,在这里见面,那就不是活捉而是杀死了。”
狱寺隼人只冷笑一声:“十代目,等我为您赢回胜利。”
“狱寺君,等——”
沢田纲吉的声音终究慢了一步,银针和炸弹相撞,硝烟蔓延之间,两人已经展开了战斗。
而山本武这边,他打退了野狗的攻击,一转身,手中的棒球棍就迎上尖锐的獠牙。偷袭失败的犬也不恼,被击退几步,却露出了一个凶性十足的笑。
山本武皱了皱眉头,看着自己的球棍就这样断成了两截。
犬恶意满满地挑衅道:“没了武器,你还能接我几招?”
“山本!”
山本武对担忧的沢田纲吉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担心,反手从背着的球袋中,掏出了一把平平无奇的竹刀。
他想起了那日从山洞里回到家后,和父亲的那场谈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