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内,沢田纲吉攥紧拳头,小心地看着大哥缠着厚厚绷带的手臂和额头,抿着唇,眉头不自觉皱得很紧。
伤重得暂时只能卧床接受治疗的笹川了平却对沢田纲吉露出一个不减爽朗的笑,大大咧咧道:“早啊,沢田,连你都来了啊,稍微是有点丢脸了这次。”
“大哥……”
沢田纲吉心里变得很沉重,他没想到,笹川了平竟然伤得这么重,远比他想象得要严重得多。
而且,不只是笹川了平。
走过医院的回廊,目之所及全是熟悉的校服样式,沢田纲吉咬了咬唇,像是要用力说服自己,对reborn说:“听说,云雀学长已经去教训那群隔壁街来的学生了,云雀学长出手,肯定没有问题的!”
reborn漆黑的眼睛望着他,只淡淡回:“我记得,他似乎昨天就已经出发了吧。”
沢田纲吉一愣,好似有一盆冷水从天而降浇湿全身,寒意刹那间渗透了身体,四肢百骸都变得冰凉无比。
云雀学长,今天并没有在并盛中学出现。
这意味着什么呢?
沢田纲吉挤出一个勉强的笑:“说、说不定,云雀学长已经打败了敌人,只是太累了今天给自己放了个假呢?”
reborn不言,用眼神充分表达了自己的意思:这话,你自己相信吗?
沢田纲吉当然不信,可是、那可是无敌的云雀学长啊!
沢田纲吉迅速转身,加快了脚步向医院外走,速度越来越快,几近奔跑,直到reborn的声音远远地从后面传来:“你要逃跑吗,阿纲?”
逃跑?
沢田纲吉停下脚步,对reborn很是崩溃地大喊道:“云雀学长都打不过的敌人,我能有什么办法啊!”
他、他只是一个普通人而已!沢田纲吉恐惧地想。
他继续闷头往外走,催眠着自己不去想不去管,可哪怕他捂住耳朵飞快跑起来,reborn的声音依旧紧紧跟在他旁边,无孔不入地钻进他的脑海:
“可是,对方真正的目标是你哦,阿纲。”
“云雀、笹川、草壁,再往后也许还会出现狱寺、山本,阿纲,你要逃跑吗?”
“你知道彭格列十代目是谁吧。”
六道骸两只手随意地搭在沙发的靠背上,双腿优雅地交叠在一起,一蓝一红的异瞳注视着不远处的那只渡鸦,“还是说,我一直找不到想找的人,让你看戏看得很高兴。”
“这样的判断,未免太过武断。”
渡鸦偏过头,半边脑袋暴露在阳光下,竟然是半具森白的头骨,那空洞的眼眶里跳动着猩红的烈焰,“作为盟友,我当然站在你的这边。”
六道骸的脸隐没在阴影里,看不清神情。他轻笑了一声,意味深长说:“最好如此。”
又一群乌鸦黑压压地从天空中掠过,耶底底亚抬头看了许久,伸手接到了一根悠悠飘落的羽毛。
长长的鸦羽漆黑如墨,在阳光下隐约泛着一抹蓝紫色的独特光泽,很漂亮。站在他肩头的小红鸟,啾啾叫了几声,不大高兴地将这根羽毛叼走,丢到了路边的垃圾桶里。
耶底底亚没有阻止,他捻了捻指腹,忽地有点发愁。
祂好像很不想见他呢,是很讨厌他吗?
交流失败的话,果然,只能选择另一种方法了吧。
“说到底,彭格列十代目这个身份我根本不接受,为什么偏偏是我啊!”
沢田纲吉捂着脸,什么越狱的通缉犯,什么六道骸,根本就跟他一点关系也没有,可是,为什么……为什么要对准他身边的人啊!
既然要找彭格列十代目,那就来找他不就好了吗,反正他是个废柴,见到他本人对方也就知道找什么彭格列十代目根本没有用,为什么、为什么要把其他人扯进来!
沢田纲吉死死咬着牙,比起他自己受伤,他更讨厌的,是因为自己的缘故而让重要的朋友们受到伤害。
列恩化作了茧,reborn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容。
沢田纲吉下定了决心:“我要去见他们。”
“十代目是要去讨伐敌人吗,请务必带上我!”
狱寺隼人不知从哪里冒出,激动地掏出炸弹,“作为十代目的左右手,我一定会为十代目扫平所有敌人!”
“对抗游戏的话,加我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