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宿这次不得不回隔壁换衣服了。
想起刚刚,俊脸爆红,羞愧地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他居然,他居然……
齐宿不敢继续想了,匆忙揪着被关在厕所的家属咪,逃似地回隔壁。
到最后,他也没把陈奉孝的名字讲出来。
防盗门关闭后,是难得的寂静。
只是短短两天,她竟有些不适应这种安静,她凝望着不再刺眼的窗外,蓝天白云染上火似的色彩。
下午了。
这一天过得好快。
比在那漫长无声的黑暗里快了太多太多,好像一眨眼天就黑了。
太静了。
大概是那死变态待在这,总是跟她没完没了地搭话,叽叽喳喳地惹人厌烦,所以显得现在特别静。
这才是她应该待得环境,无声无息,足够麻木她的神经痛,她的易怒暴躁。
可……
薛知恩捏着热乎乎的热水袋,无言的烦躁开始蔓延。
她怎么又开始烦了?
真成男妈妈了
薛知恩一把将那男人塞给她的热水袋扔到地上,踉跄着忍痛起身,唇快要被咬破了,她顾不上腿的情况会不会持续恶化。
她现在需要一切能麻痹精神的东西。
‘咚咚咚——’
刚套上圆领卫衣的齐宿听到敲门声,以为是陈奉孝又上来了。
毕竟薛知恩不会主动找他这一点他有自知之明。
“奉……”
谁知道,刚打开门,一条大黑鱼被怼到他眼前,接着是张大爷爽朗的声音。
“小宿,大爷今天去公园湖里钓得鱼,你看大不大。”
“哎?”张大爷惊呼一声,“你这脸怎么回事?让谁打了?”
齐宿心里咯噔一下,知道这次用猫肯定挡不过去了,就硬瞎说:“我这几天新作品取材,自己打的。”
“哎呀,你这孩子……”张大爷疼得皱起了眉,“那也不用下手这么狠啊,这看着就疼。”
张大爷接受的很快,因为这种事其实不是第一次发生了。
之前齐家小子去国外爬雪山摔伤了,回来也笑呵呵说是为取景。
他看网上说,成就高的艺术家都有些怪癖,何况他们小宿这么优秀,有点怪也不是不能理解。
“但你这不像自己打……”张大爷认真打量说。
“啊啊,”齐宿赶紧转移话题,“那个天还这么冷您就去钓鱼,大娘没说您?”
“别提了,”张大爷摆摆手,“刚在家叫说了一顿,她就是爱唠叨,我这穿了这么多,还能冻着不成?”
“那您也该听听,倒春寒太磨人了,”齐宿迎他,“先进来坐吧。”
“我就不进去了,这鱼给你,”张大爷把鲜活的黑鱼递给他,“我看你昨天说给你家的猫做饭,想着今儿钓了鱼就送来,现在正好了,黑鱼能祛瘀生新,正好给你补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