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越冷眼瞥着,嘴角冷嘲:“无聊。”
但很快,温馨的家长里短结束。
女人不知为什么,低着头,呜呜也哭起来。
“小也……小也,婶真的没办法了,婶就这一个儿子,求求你,求求你救救他。”
女人年纪不大,但多年苦劳让她的精神面貌比实际年龄要衰老几十岁。
她穿着一身老气过世的衣服,已经是那么冷的冬天了,隔着屏幕看,外套也透着一股穷酸的单薄。
闻也双手去扶她,她不肯起来,泪流满面。
“他们说,只要你出面,就能把儿子还给我……如果不行,那、那下一回送来的,就是他的手指了!”
歇斯底里的哭泣掩盖了信号不好的频响,闻也面色苍白,他直愣愣地站在原地,伸手搀扶的动作僵在半空,全身血液沸腾滚烫,耳边传来深水之下的嗡鸣,他恍惚地眨了下眼睛,有什么沿着眼尾坠落。
因为太轻,所以宋昭宁没有看见。
“好。”他闭了闭眼睛,轻声。
席越索然无味地扯了扯唇角:“啧,没什么意思。”
宋昭宁平静地看完,她支出一根手指,果断地关闭屏幕。
黑色的液晶显示屏,清晰地映出她隐隐克制着什么的神情。
席越往后靠了靠,他把车速放得很慢,如同第一次观光加州的异国旅客,从容自得地欣赏这座纸醉金迷的国际都市。
“半个小时,我会接到他的电话,而你那位没用的小男友,会答应我开出的条件。”
她冷声:“什么条件?”
他斜乜她一眼,知道她已经输了。
“他那好叔叔,闻耀祖,欠了很多钱。”
席越轻浮地用眼神描绘她:“说起来,如果不是有他从中帮忙,闻也不会轻易被顾图南吊住,那些事情,原本和顾馥瞳就没什么关系。只是……”
他恶意地拖长尾音,每个字都像阴滑湿腻的毒蛇,嘶嘶地吐着红信子。
“我跟他说,想要保住闻耀祖,想要保住你那便宜弟弟,可以,但有一个要求。”
他一脚刹车,宋昭宁随着重力惯性猛掼出去,又被扣着的安全带摔回来。
她蹙起眉心,席越欺身而上,灼热黏腻的吻落在她耳骨位置。
宋昭宁反手按住他额角,雷厉风行地将他的脑袋重重撞上车窗玻璃。
“你想做什么?”
听出她咬牙切齿的口吻,席越不怒反笑,他半垂着眼,淡金色的睫毛轻轻颤栗,一种从身到心的极致愉悦。
“这个问题,问得太晚了……”
席越回过头,直起身,吐息蹭过她的手腕内侧。
“宁,当年他选择了顾正清,这一次,他会选择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