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道童走后,侯毅上前行礼,侯毅,见过公主。
大司马不必多礼。临沂公主抬手道。
侯毅看着周围的环境,深吸了一口气,难怪公主不愿下山,原来这方山之上,竟有如此仙境。
大司马来,是为齐国与燕楚之战事吧。临沂公主道。
是。侯毅点头,陛下正为燕君慕容恒亲征而犯难。
兵不厌诈,慕容氏本非汉人。临沂公主提点道,不一定要用汉人的方式。
汉人的方式?侯毅愣看着临沂公主,侯毅不明白。
齐楚燕三国所争,无非都是这中原九州,而齐国在最东,背靠无边之海,所忧虑,也不过燕楚二国。临沂公主解释道,需知,在遥远的漠北,燕国的背后,还有戎狄柔然。
经过临沂公主的一番解释与提点,侯毅幡然醒悟,公主是说,利用柔然?
可是柔然非汉人,他们觊觎中州,若引柔然南下,齐国可是要遭世人唾弃的。侯毅又有些为难的说道,齐国乃鲁之故地,孔圣人之乡,如此做法,朝中那些文臣,怕是要反对的。
既然要顾及礼仪和规矩,又何必去争霸一统呢?临沂公主冷眼道,夺取天下与治理天下,不可用同一种道理,兵无常形,以诡诈为道。
仁慈与狠决,都是帝王之道。
柔然居漠北已久,可曾有过放弃中原的念想,他们是否南下,不是我所能决定的,而是利益,有利可乘,即便无人提醒,他们也会趋之如骛。临沂公主又道。
柔然常年侵袭燕国边境,燕国对于柔然,早已是恨之入骨。
侯毅听后,合袖躬身,侯毅明白了。
山间一阵寒风吹来,侯毅看着临沂公主单薄的身影,于是脱下自己身上的裘衣,公主
临沂说过,临沂与大司马只谈政事。临沂公主冷眼道,我的话既已说完,大司马请回吧。
被拒绝的侯毅只好又失落的重新穿上,公主多多保重,侯毅告辞。
待人离去后,一只茶杯忽然破空而出,临沂公主锋芒一转,便轻易的躲开了,那茶杯刚刚好落在了石桌之上,并未破碎。
你怎么又把他赶走了。女冠穿着一身轻飘飘的道袍从竹林内走出,寒风打在她的身上,似也不觉得冷。
我不赶他走,难道给他留念想?临沂公主道。
人家可是等你了十年。女冠又道。
与我何干。临沂公主坐下,将那只空杯斟满,道心不坚,小心走火入魔哦。
哈哈哈,女冠坐下大笑,你放心,我的道心,可比你坚定,你是公主,系国家与万民,其实能有人陪伴,也未尝不可。
陪伴?临沂公主看着女冠,师兄要走么?
我要去楚国游历。女冠回道,顺便帮你物色一下良人。
师兄又在说笑了。临沂公主挑眉,清瑶的良人,怎会在楚国。
楚国多佳人,说不定呢。女冠笑道。
佳人临沂公主回忆起了楚国朝堂上的平阳公主,以及离开楚国时,荆水桥上那副山水绘卷。
这都要开战了,哪有心思想这些。临沂公主摇了摇头道。
阿瑶。女冠看着她,有些事情乃是天命所定,非人力能撼动,所谓星命,只不过是世人的期盼与寄托,你不要陷得太深,将自己的一生都搭进去。
临沂公主点头,我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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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国
齐楚开战在即,楚国对于将士的训练越来越重,无论风雨,尤其是新兵,除了学习搏杀技巧,夜里还要熟悉阵法、鼓声、口号、旗帜的变动。
萧怀玉身上的伤逐渐愈合,手上的白布也都被拆下,军中药物有限,因此两个手掌各留下了一道疤痕。
最严重的,是腿上的伤,但里面的肉已经愈合,伤口也在结痂,萧怀玉每天夜里都会到军医营帐中换药,并向军医讨教文字,有时候也会将书中不解的内容刻在竹片上前去请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