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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敌人投诚伯格融合龙眼（第2页）

暴食之看着她，忽然想起母亲日志里的那句话：“醒来的人，终将彼此感应。”

他点头。

行动计划代号改为“唤醒仪式”。

他们不再追求大规模传播，而是精准切入??进入会议现场，找到陈默与阿海，向他们播放原始波形录音。哪怕只有一次共振，也能撕开一道裂缝。

行动当晚，雪又下了起来。

暴食之、多年、吴岩和林小雨组成四人小组，伪装成后勤人员混入会场。场馆内部灯火通明，圆形大厅中央搭建起一座全息投影台，四周环绕着观众席，坐着上百名政府官员、心理学专家和社会工程师。

演讲已经开始。

一位穿银灰色制服的女子正在介绍：“通过定向神经反馈训练，我们已成功使两名高风险个体实现认知重构。他们不仅放弃了原有反社会倾向，还主动贡献了艺术与劳动资源，成为新秩序的建设者。”

画面切换，陈默和阿海依次登台。

陈默拿起话筒，声音平稳：“过去我沉迷于混乱的线条，是因为内心缺乏归属。现在我知道，美来自于精确与服从。这幅新作，献给净化工程。”

他展开画卷：一个巨大的同心圆，无数细线向中心汇聚，像一只冷漠的眼睛。

台下掌声雷动。

林小雨的手攥紧了口袋里的微型播放器??那是多年特制的设备，能释放极低频脉冲，持续三分钟。时间太短，但足够唤醒沉睡的共振。

“等他走下台。”暴食之低声说，“我们就动手。”

然而就在陈默鞠躬退场的瞬间，他的脚步忽然一顿。

他抬头望向天花板的灯光，嘴唇微动，像是听见了什么。

同一时刻，阿海在后台猛然抱住头，发出一声闷哼。

“他们感应到了！”多年惊呼，“尽管被压制，他们的大脑仍在接收信号！”

机会只有一次。

暴食之猛地冲出隐蔽角落，林小雨紧随其后。警卫尚未反应过来，多年已启动干扰装置，全场灯光闪烁，投影中断。混乱中，林小雨扑到阿海面前，按下播放键。

嗡??

一声几乎不可闻的震动扩散开来。

阿海的身体剧烈颤抖，双眼骤然睁大。他低头看向自己手中的渔网，突然一把撕碎。

“不对……”他喃喃，“不对！渔网从来不该整齐！鱼会卡住！绳子要乱才有空间……”

他猛地抬头，目光穿透人群，落在陈默身上。

而陈默也正望着他，眼中浮现出久违的迷惘。

“我记得……”陈默踉跄一步，“我画过很多舱……婴儿在笑……有个女人说，‘你不是错的’……”

他的手不受控制地抽搐起来，随即抓起桌上的炭笔，在墙上疯狂涂抹??依旧是螺旋，但这一次，螺旋中心裂开一道缝隙，一个小人正从中爬出，脸上带着大大的笑容。

全场哗然。

警卫蜂拥而至，但已经迟了。

在那一瞬间，0。7赫兹的脉冲完成了跨越十年的重逢。

暴食之拉着林小雨后退，却被一名安保拦住。千钧一发之际，吴岩拄着拐杖撞了过来，硬生生将对方撞倒。多年拽着陈默和阿海往外跑，嘴里喊着：“快走！卫星定位已经锁定这里！”

他们逃进地下管道，沿着排水渠奔袭五公里，最终在一处废弃泵站汇合。

阿海靠墙喘息，眼泪直流。“我……我想起来了。我妈死的时候，我就坐在她床边画画。他们说我情绪不稳定，把我送进了康复中心。后来……后来每次我想乱画，脑子里就有声音说‘错了错了错了’……”

陈默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我织网的时候，总想着要打破规则。可他们给我吃药，让我梦见整齐的网格。我以为那是进步……原来那是牢笼。”

暴食之静静听着，然后从怀里取出两张照片??一张是孤儿院档案中的PX-0，另一个则是苏青留下的实验记录截图，显示三名逃逸婴儿的基因标记对比图。

“你们看这个。”他说。

两人凑近。

“这三个标记中，我的是最强的0。7赫兹信号源，但你们的并不弱。区别在于，你们经历了长期外部压制，而我是在野生环境中长大。所以你们不是消失了，是被盖住了。”

“就像雪下的种子。”林小雨轻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