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弗吉尼亚四年未见的表情——释然的、温柔的,甚至带着点狡黠的笑:“太宰让你一个人出来了?”
太宰治推开Lupin酒吧的门时,监听器与现实中同步传来的就是这句话。
“哎呀~”他晃了晃手中的纸袋,嗓音甜得像是浸了蜜,“有人点的特制双倍糖霜巴斯克到货咯——”
“明明只说要巴斯克,擅自点单还迟到,”弗吉尼亚将稿纸推给织田作,这才掀起眼皮看向门口,“你这服务态度在侦探社是怎么活到现在的?”
太宰笑眯眯地走近,纸袋“啪”地落在她面前:“当然是靠这张英俊的脸和绝顶聪明的脑子呀~”
他俯身时风衣扫过吧台,若有若无地挡住她的去路。指尖挑起那杯被喝掉一半的威士忌,鸢色眼眸危险地眯起:“前辈,偷喝不属于病人的酒可是要付出代价的哦?”
弗吉尼亚支着下巴,蓝眸里闪过一丝鎏金:“怎么?要给我灌洗胃药?”
“怎么会~”太宰突然凑近,呼吸擦过她耳畔,“只是好奇……”
纸袋被拆开的窸窣声里,他的声音轻得只有她能听见:
“这四年偷看我们的时候,前辈有没有对着酒杯哭鼻子呢?”
弗吉尼亚的叉子精准戳进蛋糕中心。
“怕不是某人半夜抱着乌龟说梦话的场景更精彩?”她慢条斯理地挖下一角巴斯克,“需要我复述你给螃蟹念的第203遍遗书吗?”
太宰的笑容僵了一瞬。
织田作适时地清了清嗓子:“所以,为什么从不现身?”
“当然是因为你们太烦人了。”她咬住叉子尖,含混不清地说,“要是露面了肯定会被黏上吧?像某些自杀狂魔一样阴魂不散什么的……”
太宰突然伸手捏住她的脸颊。
“说谎。”他指尖用力,把她鼓起的腮帮子按瘪,“明明是怕自己失败又在我们面前死一次会忍不住痛哭流涕——”
弗吉尼亚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就好像他在说什么胡话。
“真敢说啊。”她突然笑起来,鎏金纹路在眼底流转,“那现在亲眼确认了?可以松开你的爪子了?”
太宰反而得寸进尺地掐了掐她的脸:“不行哦,万一又逃跑怎么办?不如我现在就联系异能特务科订制……”
“咔嗒。”
叉子突然抵上他咽喉。
“订制什么?狗链?”弗吉尼亚歪头,蓝眸弯成月牙,“建议选异能金属的,否则……”
她手腕一翻,银叉擦着他颈动脉划过,稳稳插进他身后的橡木酒柜。
“……会断呢。”
太宰摸了摸脖子上渗出的血珠,突然笑出声。他伸手抹过那道血痕,将猩红蹭在她唇角:
“前辈还是这么暴力。”指尖顺着她下颌滑到领口,“不过……”
一枚微型监听器叮当落在吧台上。
“既然都主动邀约了……”他俯身咬走她叉子上的蛋糕,糖霜沾在唇边,“不如直接来侦探社盯梢?反正您最近——”
“很闲吧?”
“不好意思。”她舔掉自己唇角的血迹,“事实上,我打算回港口黑手党。”
弗吉尼亚看着太宰僵住的脸色,笑眯眯地坐回座位上。
织田作默默把稿纸翻到新的一页。
“……”
“……”
“……欸????”
太宰不敢置信的声音回荡在酒吧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