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问要点化,但不如自家解化者,自一了百当;不然,亦点化许多不得。
现代教学论提出了三种学习水平,即记忆水平、理解水平和思考水平,这种观点近几年来已为我国教育界所接受。其实,早在近五百年前,王守仁就提出了与之近似的思想:
一友问读书不记得,如何?先生曰:“只要晓得,如何要记得;要晓得已是落第二义了。只要明得自家本体,若徒要记得,便不晓得;若徒要晓得,便明不得自家的本体。”
在这里,王守仁很明确地把学习分为记得、晓得和明得三种水平。记得相当于记忆水平,晓得相当于理解水平,明得相当于思考水平。
2。循序渐进
循序渐进就是按照科学知识的体系和学习者的智能条件,有系统有步骤地进行学习。孟子是我国古代最早注意到循序渐进这一学习原则和方法的思想家、教育家。他写道:
原泉混混,不舍昼夜,盈科而后进,放乎四海。有本者如是,是之取尔。
流水之为物也,不盈科不行;君子之志于道也,不成章不达。
我国古代有不少思想家、教育家都继承并发扬了孟子的这一思想。朱熹的门人曾将其有关的思想、言论和实践,概括为“循序渐进”四字,并作为他的六大学习方法之一。
3。熟读精思
熟读精思就是要按照记忆与思维的辩证关系进行学习,即要求在学习中把记忆与思维紧密结合起来,两者不可偏废。孔子、孟子、荀子等虽然既论及记忆对学习的作用,也论及思维在学习中的意义,但他们并未把二者结合起来,亦未明确地指出记忆与思维的关系,直到朱熹才明确地把记忆与思维结合起来而提出了熟读精思的原则。他写道:
大抵观书先须熟读,使其言皆若出之于吾之口;继以精思,使其意皆若出于吾之心,然后可以有得尔。
学习为什么要熟读精思呢?这主要因为,记忆与思维是密切联系、相辅相成的。一方面,要在记忆的基础上进行思维,这样思维才会“通透”;另一方面,要在思维的参与下进行记忆,这样记忆才会“精熟”。关于这一方面,朱熹说过一段很精彩的话:
读诵者,所以助其思量,常教此心在上面流转。若只是口里读,心里不思量,看如何也记不仔细。
4。博约结合
博约结合就是要遵照广博与专精的辩证关系进行学习,即要求在学习中把博学与精研结合起来。在博约结合的问题上,孔子虽然没有留下多少言论,但实际上是涉及了的,如他说过“博学于文,约之以礼”的话;这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又主张“一以贯之”。这“博”与“一”的关系,也就是博约结合的关系。
关于博约结合的问题,孟子的主张是比较明确的。他既主张由博返约,又主张由约施博,合而言之,即主张博约结合。他说:
博学而详说之,将以反说约也。
守约而施博者,善道也。
在博约的先后上,有的主张先博后约,有的则主张先约后博。最典型的例子是1175年的鹅湖寺辩论。据《朱子年谱》卷二上附《象山年谱》载:“鹅湖之会,论及教人。元晦之意欲令人人泛观博览而后归之约,二陆之意欲先发明人之本心而后使之博览。朱以陆之教人为太简,陆以朱之教人为支离。”但朱熹、二陆实质上都是主张博约结合的。
博约关系的另一个侧面即约对博的作用,王夫之、戴东原的论述是可取的。
若不会向“一以贯之”上求入处,则学识徒为玩物。古人之学,日新有得,必如以前半截学识,后半截一贯;用功在学识,而取效在一贯。
凡学未至贯本末,彻精粗,徒以意衡量,就令载笈极博,犹谓“思而不学则殆”。
5。知行统一
知行统一就是要遵循知与行,即认识与实践的辩证关系进行学习,即要求在学习中把知识与应用、知识与践诺结合起来,切忌学而不用,口是心非,表里不一。
怎样贯彻、运用知行统一的学习原则和方法呢?主要有两条途径:
一为学以致用。它主张通过学习所掌握的知识、明白的道理,必须能经世致用,解决实际问题。如王充就明确地指出:
夫通人览见广博,不能掇以论说,此为匿书生主人……凡贯通者,贵其能用之也,即徒诵读,读诗讽术虽千篇以上,鹦鹉能言之类也。
二为躬行实践。它要求学习者把学习得来的知识,用在自我修养、行为的改进上,成为担负更大社会责任的人。如韩愈说:
闻古之人有舜者,其为人也,仁义人也。求其所以为舜者。责于己曰:“彼人也,予人也,彼能是,而我乃不能是?”早夜以思,去其不如舜者,就其如舜者。闻古之人有周公者,其为人也,多才与多艺也。责于己曰:“彼人也,予人也,彼能是,而我乃不能是!”早夜以思,去其不如周公者,就其如周公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