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大爷啊——!您怎么就这么走了啊——!您走了…留下我一个人…可怎么活啊——!”
哭声撕心裂肺,情真意切,瞬间盖过了易大妈那麻木的啜泣,引得院子里几个心软的老太太也跟著抹眼泪。
“淮茹啊…节哀啊…”有人低声劝慰。
“易大爷走得突然…也是没办法的事…”阎埠贵小声附和著,眼神却警惕地看著秦淮茹。
秦淮茹仿佛没听见,只是死死抱著冰冷的棺材板,哭得浑身颤抖,声音嘶哑:“易大爷…您答应过要照顾我的…您答应过要给我养老钱的…您不能说话不算数啊…您走了…我的钱…我的活路…都没了啊——!”
“养老钱”三个字,如同投入死水的石子,瞬间在院子里激起一圈涟漪!阎埠贵和刘海中同时脸色一变!周围几个老头老太太也交换著惊疑的眼神。
“淮茹!”易大妈猛地抬起头,枯槁的脸上第一次有了表情,那是愤怒和难以置信,“你…你胡说什么!老易什么时候答应给你养老钱了?!”
“就是!秦淮茹!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阎埠贵立刻跳了出来,指著秦淮茹,声音尖利,“易大爷清清白白一辈子!怎么可能跟你有什么养老钱的约定?!你这是污衊!是想讹诈!”
“对!秦淮茹!你別血口喷人!”刘海中也赶紧帮腔,挺著肚子,官腔十足,“易大爷尸骨未寒,你就来闹!还有没有点良心?!”
秦淮茹的哭声戛然而止。
她缓缓地、慢慢地从棺材旁直起身子。脸上那悲痛欲绝的表情如同潮水般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令人心寒的、麻木到极致的冰冷,以及眼底深处那一点…如同毒蛇般的怨毒和疯狂!
她不再看阎埠贵和刘海中,而是缓缓转过头,那双红肿却冰冷刺骨的眼睛,如同淬了毒的针,死死盯住棺材里易中海那张灰败僵硬的脸!
“易中海…”她开口了,声音嘶哑,却异常清晰,如同来自九幽的诅咒,每一个字都带著刻骨的恨意,“你骗了我一辈子!吸著我的血,还摆出一副仁义道德的嘴脸!现在,你死了…死得好!死得乾净!”
她猛地抬起手,指向易中海的尸体,声音陡然拔高,尖利得刺破云霄:
“你以为死了就一了百了?做梦!”
“我秦淮茹今天,就当著所有街坊邻居的面,扒下你这老东西最后一块遮羞布!”
她猛地从怀里掏出一张摺叠的、泛黄的纸片,高高举起!
“看看!都看看!这是易中海亲手写的!签了名的!他答应把他死后留下的所有存款——八百七十三块六毛五分!还有他名下的那间小耳房!都!归!我!秦淮茹!”
“白纸黑字!红手印!他易中海赖不掉!阎王爷也赖不掉!”
“这是他欠我的!欠我们贾家的!”
轰——!
如同平地一声惊雷!整个四合院瞬间炸开了锅!
“什么?!”
“八百多块?!”
“还有房子?!”
“易中海…他…他真写了这个?!”
“天啊…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惊愕、怀疑、鄙夷、贪婪、幸灾乐祸…种种目光如同探照灯,瞬间聚焦在秦淮茹手中那张高举的纸片上!
阎埠贵和刘海中如同被雷劈中,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他们看著那张纸,看著秦淮茹眼中那疯狂而篤定的光芒,一股巨大的寒意瞬间从脚底板窜上天灵盖!他们毫不怀疑,这疯女人真的干得出来!易中海…真的可能写了这种东西!
“你…你胡说!”易大妈气得浑身发抖,指著秦淮茹,嘴唇哆嗦著,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胡说?”秦淮茹脸上露出一抹扭曲的、疯狂的笑意,她拿著那张纸,一步步逼近易大妈的棺材,声音如同毒蛇吐信,“白纸黑字!要不要我念给大家听听?要不要请街道办的同志来验验笔跡和手印?!”
院子里的骚动达到了顶点!易大妈眼前一黑,直接晕了过去!阎埠贵和刘海中面无人色,下意识地后退,恨不得立刻逃离这个是非之地!
秦淮茹站在棺材旁,如同一个从地狱归来的復仇女神,高举著那张不知真假的“遗嘱”,冰冷怨毒的目光扫过院子里每一张惊愕、恐惧、鄙夷的脸。四合院最后一块遮羞布,被她亲手,血淋淋地撕了下来!易中海辛苦经营了一辈子的“道德牌坊”,在这一刻,轰然倒塌,砸起一片骯脏的尘埃!
而她的復仇,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