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侧头冲苏雨晴点头,语气像个普通老师,“雨晴也在。”
苏雨晴的指尖在裙摆上收紧,笑得乖巧:
“爸,这是我导师,张教授。”
她起身给张恒倒水,裙摆扫过小腿,铃铛轻响一声,被她用发丝压住,发丝是冷棕色,末端有三分烫。
张恒接过纸杯,指尖擦过她的,温度烫得吓人,指尖有薄茧,擦过时带出摩擦。
他没坐下,只站在床边,跟苏父寒暄:
“叔叔身体恢复得不错,指标都稳了。”
苏父笑得合不拢嘴:“多亏了晴晴天天跑。”
张恒的目光掠过苏雨晴的连衣裙,停在那截被裙摆遮住的膝盖,
声音不高,却足够让两人听见:
“雨晴这身,挺像高中生的。”
苏父没听出弦外之音,只一个劲点头。
苏雨晴低头剥橘子,指尖被汁水染黄,
金铃在领口晃了一下,像一记无声的提醒,提醒声在病房回荡。
张恒把风衣搭在椅背,卷起衬衫袖口,露出腕骨利落的一截,腕骨处有淡青色静脉。
他拉过圆凳,坐到床尾,姿态随意得像常来串门的长辈,圆凳是塑料,表面有裂纹。
“叔叔,您平时爱吃什么水果?我下次让人送。”
苏父被问得乐呵:“随便,橙子、苹果就行,别破费。”
张恒笑笑,目光却越过床头,落在苏雨晴低垂的侧脸上:
“雨晴,你爸爱吃苹果,你怎么不记得削一个?”
苏雨晴指尖一抖,橘子皮“啪”地断成两截,断口处汁水喷溅,溅到连衣裙荷叶边。
她连忙弯腰去捡,裙摆下摆被膝盖压出一圈褶,连衣裙的荷叶边扫过地面,地面有灰尘,沾到荷叶边。
金铃从领口滑出,叮一声脆响,在安静的病房里像一记警铃,警铃声惊扰了输液管滴答。
苏父没留意,只笑着说:“这孩子,手笨。”
张恒却伸手,替她拎起那截橘子皮,指尖擦过她掌心,声音低得像耳语:
“小心点,别弄脏裙子。”
苏雨晴把橘子瓣递给苏父,掌心全是汗,汗珠顺着指缝滴落,滴在床单。
她坐下时,裙摆被椅沿勾住,往上缩了一寸,露出膝盖上方一小片雪白的皮肤,皮肤泛出淡粉。
她慌忙往下拉,动作太大,
金铃又晃,叮当,铃铛声在病房回荡,像心跳失速。
张恒的目光像钉子,一寸寸钉在那截皮肤上。
“雨晴,”他声音温和,“你爸说你最近瘦了,
是不是学校食堂饭菜不合口?
要不要我给你开个小灶证明?”
苏父附和:“是啊,晴晴老挑食。”
苏雨晴笑得勉强,声音发干:
“不用了,张教授……我吃得挺好。”
张恒没接话,只从果篮里挑了个最大的苹果,
掏出随身的小刀,刀光一闪,削皮的动作慢得像表演,刀是瑞士军刀,刀刃有锯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