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什么高从文成了他的替死鬼?”
“凶手,他一定是凶手。”
这帮人?闹闹哄哄间,便给这个重?病垂危之人?下了死刑。
寒鸦微笑着看向雪信,“雪信姑娘,能和我们解释一下,为何如此吗?到底是有什么诀窍,才能……?”
他悠悠说?着,三言两语间就让雪信成了众矢之的。
那些人?一齐望过来,一双双浊白的鱼眼里,带着一点异样的光。
像是黑夜里的群狼,恨不得下一秒就上来撕碎她。
里面皆是蠢蠢欲动的杀心。
捉妖这害人吃人的妖鬼啊,就藏在你们……
皮囊再美,也要有命去享。
本就浅薄易逝的痴迷与爱慕,染上乌黑的恶欲,一起酿成?浓稠的补汤,脏污的溢满了整个院子。
真的好补。
在众人晦暗难辨的目光下,铁手?将雪信护在怀里,正色道:“恶人做恶,本就无需情理,凶手?也从未说过自己只杀重病之人。从始至终都不过只是推测,以此作为?缉凶的准则,恐怕无法服众。办案终究要讲证据。”
他的语气仍然很沉稳平定,铁拳却早已攥紧了。
这个药师字字蛊惑人心,实在是把雪信推到了风口浪尖上。
“你倒是很爱胡乱攀咬,你瞧她像是能?行凶的样子吗?”龙舌兰喝道。
寒鸦眯着眼笑道:“人不可?貌相?的道理,这位捕头想?必比我更明白。”
这人简直过不去了,龙舌兰一进这山庄那火气简直是没下来过,当下就欲好好讥讽一二。
寒鸦却忽然道:“我这话当然也并非无的放矢,两位捕头想?要的证据,就在这尸身的衣裳之下。”
他说着,敛起衣袖,作了个请的手?势。
铁手?的脸色沉凝下来,蹲下身拈起沾血的外衣,除了洇湿的鲜血外,只有地上粘湿的黑泥与药渣。
龙舌兰讽道:“你所说的证据难道是这药渣?还是这人人脚底下都沾了的黑泥?”
龙舌兰目光冷冽,铁手?却一言不发?。
寒鸦勾起嘴角,他直视着龙舌兰,话却是对着铁手?说的,“铁二捕快也发?现其中的蹊跷之处了吧。”
“你是说香灰?”铁手?起身看向他。
“不错。今日我恰好为?雪信姑娘把脉,她房中正燃着浓烈的线香。也正因此,我才得?知?这位姑娘身染重疾,性命垂危。”寒鸦指尖轻敲腕口,惋惜道。
铁手?一笑,不急不缓道:“雪信确有燃香的习惯,可?若以此推定真凶,未免太过牵强。第一,我们今夜才刚到山庄,为?的正是这开膛破肚案。第二,山庄里早已死了三人,或有二三亲友为?他们点香祭拜,也是常事。这香到处都是,以香便一口咬定,实在儿?戏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