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话音未落时就一把老泪纵横,直言说要收留他们母子两。
“这位就是你和他一起收留的孩子吗?”
老板怎么也想不到他们两个男人也能靠结合孕育果实,所以潜意识里就排除了这种情况。
从时榴开始和这位旧识打招呼的时候起,外表上看十分可怜兮兮的李筠欢就一直被老板用怜悯的目光盯着,看的他浑身不舒服。
时榴抱住自己的手臂露出了一幅悲伤的神情,他轻轻点了点头。
“好孩子,什么都别说了。”
老板拍拍李筠欢瘦弱的背脊:“从今天起你们就住在二楼吧,那里有多余的空房间,我现在就叫人去给你们收拾一下。”
面对他的帮助时榴十分感激:“麻烦了。”
“但我也不想一直白拿您的施舍,这里有什么我能帮的上忙吗?”
“馆里现在也不缺什么,但如果非要说的话……”
老板看向最近新建好的木台,因为近来生意比较惨淡,他从别人那里学到要扩展茶馆的业务才能吸引更多的客人,就叫人也打造这么一个说书台,只是迄今为止都没有找到一位合适的说书先生。
“我不会说书,但能讲一些关于我的故事……”
时榴满怀期待地看着他,“可以让我试试吗?”
于是便有了如今这番场面,茶馆里现在已经是座无虚席,甚至还有许多没有抢到位置的客人就这么端着茶杯直直地站在木台的周围。
这些人在时榴哭诉时会带着万分爱意靠过来安慰他,替他控诉这丑恶的世道,咒骂老天为什么就连像他这般遗世独立的仙子竟也要遭到迫害。
一些带着侍从的王公贵族抢到了靠前的好位置,他们用精挑细选的丝绸手帕替时榴擦干眼泪:“你这什么死鬼丈夫,竟这般不晓得事理!”
“可怜你一人现在孤苦伶仃还要养活一个孩子,或许…我可以替他来照顾你们……”
可惜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旁边的人一把推开。
“你算什么东西也敢这么说,区区二流世家的小门小户而已。
仙子若有这种想法的话可以先看看我,本人名为汤追陵,家父乃当朝一品文官,从小他们就夸我性子有能力,可以施舍给我一个机会吗?”
“去你的吧!谁还不是个一品官独子了,我爹还是武将呢,去去去,给我腾个位子!”
“还有我!”
……
被时榴强迫在身后一直躺着假装病重充当背景板的李筠欢听见这些人在争吵什么时:但凡有一个人花点心思去仔细看看时榴手上捧着的石碑刻着什么字呢?
这可是连你们的亲爹见了也要退避三舍的顶头上司的妻子,凭你们也配肖想?
“今天真的挣了好多钱呀。”
时榴捧着一杯热茶,看着饿了一天好不容易才吃上饭而狼吞虎咽的李筠欢,表情似乎有些怀念:“我从前在扬州城的时候一天也能挣很多钱,但不是用这种方式……”
李筠欢在吃完最后一口清汤面后抬头,有些疑惑地追问:“母亲家在扬州吗?”
“嗯。”
“但我已经回不去了。”
青窃馆的隔壁是花街,生意主要都是在夜晚,在比较热闹繁忙的时候茶馆的老板还会过去帮忙,因为花街主楼风月楼的老鸨是他多年的朋友。
走之前他还给时榴提来一壶热水,看着时榴这幅虚弱的身子千叮万嘱道:“好好休息吧,你今天应该也累坏了。”
时榴就着这壶热水打湿手帕,拿过来给李筠欢擦了擦脏兮兮的小脸蛋:“对不起宝宝,今天委屈你了,都怪我没用就只能想到这种办法。”
给李筠欢收拾干净后时榴坐在床边动作轻柔地抱住他:“之后不会有这种情况了,我会再想别的谋生路子。”
“母亲。”
李筠欢靠在他柔软的胸前抬起头盯着他的眼睛,随后平静地问道:
“我是谁?”
“你怎么会这么问?”
时榴惊讶地看着自己的孩子:“你是我亲生的孩子呀!你的父亲去世了现在只剩下我们两个从此相依为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