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哥——”
小马还有话说,却被玉儿和仨小子登车所打断。
一切已收拾妥当,杨缮独坐车头,旋即驱车启程。
小屁孩脸蛋憋得鼓鼓的。
于是,顾栖在发光发热间选择了发疯。
“吶,给你唱支摇篮曲。”
这位爷眨眼沉浸自个儿十三不靠的“天籁”。
得,大伙儿全不得安生了。
玉儿尴尬地垂眸,尽量用意念屏蔽噪音。
仨小子更是多听一耳朵都对不起列祖列宗:“救命,谁来管管他?”
杨缮探头车厢内,瞅着这孙子的脸,选择了宽恕。
没辙,唱得太好看了。
唯独小马撇过小脑袋,嘴角偷偷扬了笑:“九哥,我睡着了……”
顾栖总算满意地收声,拱了拱身子,也撒手闭眼。
车行辘辘,厢内众人相继睡去。
杨缮独自驾车,手里摩挲着小球,眉宇凝皱痕。
一个多时辰后,车门吱呀轻响。
顾栖蹦着脚尖挤出门缝。
“你不是说要休息?”
杨缮见他脸色差劲过僵尸。
顾栖背倚门框赏风景,假惺惺嘤咛:
“怕你寂寞呀。”
大半夜赏个屁的景,这家伙分明难熬得一批。
锥心刺骨的病征,如果没能让他失去意识,那这身残躯就会走向另一个极端,想晕晕不了、想死死不掉。
顾栖连清逸的影子都变得皱皱巴巴的。
杨缮拿起小球碰碰他胳膊:
“不睡就干点正事。”
顾栖摇晃小球在耳边听响:
“请外援吧。”
“你一个天枢四象阁的弟子解不了?”
“惭愧,造诣不够。”
“你想找谁?”
“还能是谁。”
“他会肯来?”
“国家大事欸,他敢说不?”
后半夜,冻雨霏霏半成雪。
顾栖懒洋洋地回头望,冥漠之都已遥不可见。
天边的火势,似也小下去。
杨缮瞥见这家伙眼神轻微地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