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举步维艰。
“张老九,你好生养伤吧!”
司马骜愤然离场。
月色无垠,树欲静而风不止。
顾栖摇摇摆摆,星光拖尾,回到小马的跟前。
小马手扒营帐口,不知为谁风露立中宵。
听到顾栖脚步声,他黯淡的小脸,晃然亮堂七八分。
顾栖心有所动,去牵小崽子的手。
这么多天,小崽子头回没拒绝他。
“九哥……”
“呦,终于舍得叫我了。”
“你……始终是九哥。”
“这就对了。”
“可你杀了人——”
“我杀的人,该死。”
顾栖干脆且凛冽,握住小马瑟缩的手,扽他回室内坐下。
“……你——你的伤?”
“噢,对。”
顾栖忽又轻浅地笑,拉小崽子掌心抵上自己的胸口。
“没有伤口?”
小马如玉的盲眼,豁然折射一道光。
顾栖拽得跟二五八万似的:
“杀敌八百自损一千二,狗都不干。”
伤是赝品。
吴钩沾过血,他拿刀背抹了两下而已。
小马指尖颤得乱糟糟。
“这里没有,这里有。”
他另一只手触到顾栖胳膊肘。
毒酒虽具腐蚀性,但并不致命,顾栖索性不管。
“嗐,舒活筋骨时牵动到之前的伤处。”
他五劳七伤,添多一笔又何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