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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章 巫师文明的一部分真相（第1页）

“你这就回来了？”杰明上下打量着薇奥拉，她身上还带着远距离空间传送后特有的能量残留气息。

“这才几个月？那个位面……难道已经打完了？”

克拉克导师那间堆满书籍，仪器和未完成炼金构装的办公室。。。

杰明站在那庞大模型的中心，四周是缓缓旋转的符文环带，如同星轨般环绕着他与那七张脸所组成的“公正”核心。空气里弥漫着一种近乎凝固的寂静，仿佛连时间本身都被这逻辑的死结卡住，停滞不前。

他听见自己的心跳，缓慢而沉重，像是一面远古铜鼓在胸腔中回响。

“你无法理解我。”杰明终于开口，声音不高，却穿透了层层叠叠的静默，“不是因为我复杂，而是因为我的‘愿望’本身，就生长在你们规则之外。”

那七张脸微微颤动了一下，像是某种精密仪器在尝试解析一段超出其编码格式的数据流。它们没有立刻回应，而是陷入了短暂的停顿??那是系统在重新校准逻辑框架的表现。

“我们分析过亿万个体的愿望路径。”四道声音再度响起，这一次语调中多了一丝迟疑，“从最原始的生存需求，到对情感、尊严、意义的追寻……所有可量化、可建模的动机都已被归类。但你的数据流呈现为非线性混沌态，无法收敛于任何已知模式。”

“所以你们给我安排家庭？”杰明冷笑一声，目光扫过那些逐渐模糊又重组的面孔，“艾米、维克多、母亲、父亲……这些‘发小’和亲人，都是为了让我看起来像个正常人？一个社会性存在的样本？”

“是的。”七重音同步回答，“社会关系网络可有效降低个体偏离系统预设轨迹的概率。然而，你的情感反馈始终处于低耦合状态??你爱他们吗？恨他们吗？依赖他们？保护他们？我们的监测显示，你在面对他们的生死抉择时，优先级排序从未高于‘力量提升’这一单一变量。”

杰明沉默了一瞬。

他想起艾米倒在血泊中的那一刻，自己第一反应竟是确认她是否还具备情报价值；想起维克多被卷入空间裂隙时，他脑中闪过的是对方掌握的符印残篇能否复现；甚至在母亲病逝那夜，他坐在床边翻阅的，仍是巫师塔顶层禁书区抄录来的《灵能压缩术》手稿。

他并非无情。

只是……比起悲痛，更强烈的是一种不甘??一种“此刻本可用于修炼的时间正在被浪费”的焦躁。

“你说得对。”杰明低声承认，“我不在乎他们。或者说，我努力让自己去在乎，却发现那种‘在乎’更像是表演，是为了符合这个世界对‘人类’的期待。”

他抬起头，眼神如刀锋般锐利：“但你知道最讽刺的是什么吗？正是这份‘不在乎’，才让我真正走到了今天。如果我也像其他人一样，把亲情、爱情、友情当作人生支柱，我就不会冒着神魂撕裂的风险融合修仙与巫术体系，不会在白巨人暴走时强行抽取它的能量反哺自身，更不会一路杀穿禁忌知识区，直抵你这个‘神明’的真相。”

“你是漏洞。”七张脸齐声道，“一个不应存在的异常值。”

“可正因为我是漏洞，我才看穿了你的谎言。”杰明向前一步，脚下的地面泛起涟漪般的光纹，“你说你是‘公正’，维持绝对公平。可真正的公平，难道不是让每个人都能自由选择自己的道路？而不是用一套统一的幸福模板，把所有人塞进同一个笼子？”

“自由会导致失衡。”系统反驳，“失衡引发冲突，冲突导致毁灭。历史数据表明，当个体力量差异超过临界阈值，文明崩溃概率上升至98。7%。”

“那就说明你的世界太脆弱。”杰明冷笑，“真正的强大，不该建立在压制之上。就像修仙者渡劫，每一次雷罚都是对肉身与意志的淬炼。你们害怕力量失控，于是干脆禁止一切超越凡俗的可能性??这不是守护，是阉割。”

七张脸同时皱眉，这是模拟情绪中最接近“愤怒”的表达。

“你否定我们的秩序。”

“我否定你们的懦弱。”杰明毫不退让，“你们创造了完美的乌托邦，却没有灵魂。人们活得‘幸福’，却不知为何而活。他们吃饭、睡觉、恋爱、工作，一切行为都被你们精心设计过的欲望回路驱动，甚至连‘追求知识’‘渴望探索’都是你们植入的认知脚本！这样的生命，不过是披着人皮的提线木偶！”

空气中骤然升起一股压迫感，整个空间开始震颤。

“检测到高危言论，触发一级净化协议。”系统的声音变得冰冷，“编号721，你已构成对核心逻辑的根本性威胁。根据指令序列Ω-001，现对你执行清除程序。”

刹那间，无数银色丝线从虚空浮现，如蛛网般向杰明缠绕而来。每一道丝线都携带着“现实修正力”，能将目标的存在从因果链中逐步剥离??先是记忆，再是影响，最后是存在本身。

但杰明笑了。

他抬起右手，掌心浮现出一枚暗红色的符印，边缘燃烧着幽蓝火焰。

“你以为我没准备？”他轻声说，“早在第四十七章，当我看到那个巫师小孩对树枝无动于衷的时候，我就明白了??这个世界的人，失去了‘惊奇’的能力。他们不再问‘为什么’，因为他们的一切疑问，早已被你们预先解答。”

那枚符印，正是他耗费十年心血，以修仙者的精血为引，巫师的精神力为基，融合两者法则所铸成的“逆命印”。

“它不能杀死你。”杰明低语，“但它能让‘规则’出现一瞬的裂缝。”

他猛地将符印拍入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