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侯夫人那一瞪,压根就没影响襄阳侯的情绪。
“染儿今儿过来做什么了?”
襄阳侯平了心气,在侯夫人这找回了安慰,也就有心来关心一下儿子了。
侯夫人一提到安墨染,嘴角的笑意不自觉的就扩大起来,笑道-:“哪时是他过来的,若不是我打发人去守着,只怕今儿还见不着人呢。”
侯爷也听说罗家人来了,而且自己儿子献殷情的事也有些耳闻,而且侯爷还从安墨染那学了两手用来讨好侯夫人,当然了,这个学习也是要缴费的,比如说,在给侯夫人挑选首饰的时候,就多选了一套,被安墨染讹走了,后来装到了罗家人的马车里,美其名曰是侯夫人戴过的。
所以这会儿侯爷到是不奇怪侯夫人的态度。哼道:“那小子,整日的忙着献殷勤呢。”
侯夫人也点头道:“可不是吗,要不是我听下人们议论,只怕到现在还蒙在股里呢。”
说到这里,侯夫人也不禁叹了口气。
襄阳侯如今可是真把侯夫人放到了心尖上,最是看不得侯夫人叹气的样子,连忙道:“你这又是怎么了,好端端的叹什么气啊?”
侯夫人无奈道:“我呀,是想着这儿子终于长大了,要娶媳妇了,我这心理是既高兴,又难过。”
襄阳侯到是没像往日一般,把那个敢惹侯夫人生气的人处置了,因为儿子娶了媳妇,自己夫人的注意力就该转移到自己身上了,你总不能还成日的盯着儿子吧,所以在这个事上,襄阳侯与侯夫人是完全两种态度,恨不得这小子现在就把媳妇娶回来。
只是可惜啊,人家还没及笄呢。
襄阳侯笑道:“我瞧着你这样子,就想起我当初要娶媳妇的时候,我娘也是这个样子呢。”
侯府的老夫人在安墨染进京之前就去了,若非侯府的形势艰难,安墨染其实应该在家守孝的。
侯夫人到是没听过这一段,不过一想到,当娘的,估计都是这样的心,也止不住乐了,然后又把安墨染与她说的提亲的话又说也一通。
襄阳侯听了到也觉得这话说的有道理,点头道:“染儿这小子,到是难得的把事情考虑的这般周全,我看也成,回头我让大管事悄悄的去罗家一趟,把他们那的县太爷叫上,也算是做个见证,到时候私下里把这事定下来,你也准备样得体的东西,给那丫头做个定亲的信物。”
这个到是现成的,当年侯夫人嫁进来的时候,老夫人就给了侯夫人一对镯子,说是当初还是自己嫁进来的时候,婆婆给的,一辈传一辈,就传到了侯夫人的手里。
只是现在要是给,有些为时过早,索性侯夫人就去寻了别的东西。
不过即便是这样,也要挑个合适的日子,这也算是一种说道。
原本媒婆应该拿了八字合上一合的,不过为了不大张旗鼓,这些事只能悄悄的行进了。不过依侯夫人的看法,只怕安墨染是不论八字合不合,都要把这亲事定下来了。
侯夫人这会儿还想到了另外的事,瞧着襄阳侯一副优哉游哉的样子,忍不住问道:“那个,府里那几个孩子的亲事,也该看看了吧。”
襄阳侯自然知道侯夫人说的是那几个庶子,不过这事,也没什么要紧的,摆着手道:“总是要等染儿的亲事办完了再说,再说他们的年岁还没有染儿大呢,不急,你呀,也别在这上头cao心,回头让余嬷嬷打听着些,这朔州城里的人家,都在余嬷嬷的心呢,别的地方,我再回头问问,若是有合适的,便把人与你说一说。”
说到这里,见侯夫人对他的态度有些不满意,襄阳侯忍不住笑了,道:“你呀,不必瞎想,也不必为了那所谓的名头让自己受累,虽说都是我的儿子,可是在我心理,到底是不如染儿的地位高,以前我或许糊涂了些,可是在这件事上,我断不会真糊涂,就算是以前宠了谁,也不过是一时的高兴罢了,断然不会忘了府里的规矩,再说,这规矩是老侯爷定的,又不是你定的,就算是走到外头,别人要问你,也只管拿出这条规矩说事就成,总不能让庶子越了嫡子去,再说你一个后进门的媳妇,祖上有了话,难道你敢不从,出嫁从夫,你总得顺着夫家吧。”
一席话被侯爷说的冠冕堂皇,侯夫人到是有些哭笑不得,原本她提起这事,也是有些为难,安墨染的亲事要是再等上两年,依次往下的兄弟按说就要再晚些说亲,总不能让庶出的高出嫡子去。
只是再如何,那也是侯爷的孩子,侯夫人自然也有些想法,而且就算她心眼再小,在这种事上,也不会真的计较什么,成亲,也不是不行,只是这孩子是不能生的,若是这孩子生在了安墨染前头,只怕到了下一辈又要有纷争,所以侯夫人才在这会儿提出了这话,也是给侯爷提个醒的意思。
到是没想到,襄阳侯直接就把理由摆好了,压根就与她无关。
侯夫人的心气顺了,襄阳侯的日子就好过了,不过那些被撵走的妾氏还有那几个庶子却是日日盘算起来,至于在盘算什么,却是只有事到临头方能知晓了。
罗天翔与吴氏并着桅子在朔州城逗留了三天,第四天开始往回赶,这次,安墨染特意打发了九宫送罗家人回程,九宫之后,安墨染又安排了两个帮手,只是两人一直未现身,直到罗家一行平安无恙的到了家,两人才等着九宫一块回去覆命。
桅子并不知道这一路回来,这两人到是打退了两拨觊觎吴家财物的宵小之辈,也算是安墨染提前设想的周到了,也难怪侯夫人说他难得对一个姑娘这般的上心。
路过镇上的时候,罗天翔就让人给迎儿送信了,让她有时间回家来一趟。
凤儿接了吴氏几人进了屋,瞧着摆也一炕的东西,还有那红的直恍人眼睛的嫁衣,一时间感慨道:“咱们家迎儿到是最有福气的了。”
桅子笑呵呵的抱过了凤儿家的小子,逗道:“四姨没在家,有没有想四姨啊?”
凤儿一听撇道:“这小子,就是个白眼狼,你不在家,我跟她爹压根就哄不好她,成日里嚷着找四姨,找四姨的,只是你跟爹娘出门了,我上哪里去找。”
桅子听了笑道:“我当时还不如带着这小子出门呢。”
凤儿家的小子薛宇琪听了这话嘟囔道:“四姨才是马后炮呢,人都回来了,还说这话有什么用。”
扑哧。
罗天翔原本正在抽旱烟呢,被小外孙这话也逗乐了,道:“快过来,让姥爷看看,姥爷这才走了几天啊,连马后炮都学会了,可真是厉害啊。”
凤儿瞧着薛宇琪迈着小短腿屁颠屁颠的跑到了罗天翔的跟前,不禁捂着嘴笑道:“爹,你不知道,这几天,我爷爷不知道怎么了,就得意上了这小子,没事就到我那去,把他抱出去溜一圈,原本村里的大树下,都是一群老头在那下棋说话的,我爷爷这回把这小子抱了去,到是多了样话头,不过这小子也不让号,一边嘴甜的喊着这个太姥爷,喊着那个叔伯大爷的,没两天就跟人家混熟了不说,还学了一套词回来。”
说到这,凤儿笑看着薛宇琪道:“琪儿,你也把你学的那套词跟你姥爷,姥娘学学。”
薛宇琪一听,还真的就站直了身子,背着小手道:“起炮在中宫,观棋气象雄。马常守中卒,仕上将防空炮车边塞上,临阵势如飞。觑隙并图象,冲前敌势危。一车在中营,鸳鸯马上攻。一车河上立,中卒向前冲。炮向士角安,车行二路前。过河车炮上,炮又马相连。车先图士象,马将炮向前。横并当头妙,冲前落角宜。乘虚士可得,有隙象先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