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三章自作主张
只是今天的事情,侯夫人摆了手让屋里的其余丫头都退了下去,只留余嬷嬷跪在那里。
过了一会,侯夫人方道:“你的心思我也明白,就是暗地里茗琪那丫头给了你好处的事,我也可以睁只眼睛闭只眼睛只当没瞧见,不过你该记得,别的事情,我可以不过问,只墨染的事情,是我的底线。”
侯夫人的语气有些重,就是脸色也有些青,不像平日的和风细雨,这样严肃的场面,已经有几年没有发生过了。
余嬷嬷心下一哆嗦,连忙又磕了个头,道:“夫人且听才奴分辨,表小姐是给老奴送了东西,只是老奴在夫人身边什么东西没见过,再说老奴也不是缺银子的人,自然也不惦记那些东西,因此老奴到是没收,只是老奴想着世子娶的世子妃,以后好歹要跟夫人生活在一处的,若是处处给夫人添堵,如今好容易夫人的日子才顺心些,世子也长大了,懂事了,若是后半辈子在世子妃身上操心,还不是夫人跟着受累吧,表小姐好歹是咱们自家的人,老奴品着表小姐在夫人身上也是用心的,每次来都是嘘寒问暖的,表小姐的性子老奴也知道一些,只是到底还是没出阁的姑娘家中,再加上又是家里的最小的,自然娇宠一些,不过像咱们府里这样的门弟,哪个孩子在家的时候不都是娇宠着长大的,表小姐对世子有心,一畏的迁就,讨好,这原就不易了,还能在夫人身上用心,老奴就想着若是有这么一位世子妃在夫人身边,夫人也能省好些心思不是。”
余嬷嬷到也真心为侯夫人考虑,只是她忘了自己的身份,说到底,她也就是下有些体面的下人,只是这份体面,可是侯夫人给她的,不是侯爷给的,也不是世子给的,不过侯夫人说到底还是与丈夫儿子亲,就算是奶娘,也不能越过这一点去。
侯夫人盯着余嬷嬷一会,然后才叹口气,道:“嬷嬷以后别再做这种擅自作主的事了,这次看在嬷嬷年纪大的份上,我就不予追究了,回头世子问起,就打发个小丫头赔不是吧,好歹让世子把这份火气出了。”
余嬷嬷知道这是侯夫人的底线,当然也不敢真的为夏侯茗琪丢了自己的脸面,不过心下却是把桅子怨上了,才进门,就让她吃了这么大的亏。
世子的院子里,安墨染正一脸心疼的把桅子的脚放到冷水里,因为烫到了脚面,安墨染也不敢往下直接拽袜子,只怕再连起泡来,这样放到水里,伤口听敏感度就弱了一些。
桅子咬着牙,也没功夫去打量这间屋子,目光放到了水盆里,心理想怨,也不好多说什么,谁让人家是贵女呢,偏生她没个后台。
“世子,药拿来了。”世子院里的丫头落花送来了上好的烫伤药。
“世子,郎中来了。”另一个丫头也打了帘子进来回覆。
安墨染的脸色难看至极,只是在瞧着桅子的时候才露出温和一点的目光,小心问道:“桅子,你怎么样,让郎中进来看看可好?”
桅子点了点头,这会儿脚放在水里到是好多了。
安墨染头也没回的吩咐道:“让郎中进来。”
然后又对落花道:“把药拿过来。”
落花小心的上前,把药放到了一边,道:“世子,奴婢来吧。”
从打这姑娘进门,世子压根就没让她们几个丫头插手,落花心理有些没底。而且刚才进来的时候,她也暗自打量了这姑娘一番,瞧着还是没长开的模样,也不知道哪里就入了世子的眼了,瞧着世子就算是在侯夫人跟前也少有这样的表情,更加提与别家的闺秀,只怕世子从小到大,除了这个姑娘,还真没有一人能入了眼呢。
安墨染摆了下手,多余的话压根就没有,知道郎中要进来,便起了身,抱着桅子到了**,然后放下帐幔,才道:“一会儿让郎中给你看看脚,然后才敷药,可好。”
桅子瞧着安墨染一副自责内疚的小心模样,心下也有些不好受,虽说是殃及池鱼,可也没必要这般谨慎,强忍着痛意的,扯出了一个笑,道:“安哥哥,我没事,你别这样。”
安墨染自来就知道这丫头善解人意,这会儿还能想着来安慰他,心下哪里不感动,半蹲下身子握着桅子的手道:“傻丫头,都怪安哥哥,要是早护着你一些,你也不会受这样的伤。”
才刚进府,连屁股都没坐下,就受了伤,安墨染可想而知,桅子心理对这府府邸该是什么样的印象,他本来还想趁此机会让这丫头对这个府里多些留恋呢。
不过微低着双目,看向桅子的脚,不由的目光一闪,或许也可以趁此机会让这丫头多留一段日子,虽然这个想法有些邪恶,可是他就这么让桅子回去可是不放心的。
侯府里原本有现成的郎中,只是那郎中是专门给侯府的主子看病的,所以侯夫人才让从外头请郎中,因为那样有些抬举桅子的意思。
不过安墨染当时的脸色不好,这请人的下人也是个会看眼色的,请来的也是这朔州城里有名的郎中,这会儿恭敬的给安墨染见了礼,然后才隔着帐幔看起了伸出来的一又秀足。
安墨染眉头皱得死紧,瞧着那郎中盯在桅子双脚上的眼睛恨不得挖了去,哼了一声道:“要是看好了,就下去开药方去。”
郎中一听,连忙收回眼,躬身道:“回世子,这烫伤有些微的严重,瞧着那上面密密麻麻的水泡,只怕这位姑娘晚上要受些罪了,这觉怕是睡不安稳了,而且这些泡最好都要挑泡了,而且在以后的两天以内是不能沾水的,再有最好就这般放着,不要走路,都说十指连心,这脚也是这般,即便是敷了药,因为走路要穿袜子和鞋子,这样脚面就会与鞋面有相交,来回摩擦,会扩大伤口感染的可能。”
郎中尽量让自己的话说的浅显易懂,侯府可不是轻易能进来的,当然了,要是在侯府里看出了名堂,他的名声自然就能更大一些。
“行了,快点开药吧。”安墨染显然也听明白了,不过还是催着郎中快点开药,。
桅子到是想到个事,随口问道:“郎中伯伯,我这脚什么时候能走啊?”
她可不想在这侯府里多呆了,这次是脚,下次指不定就是什么呢。
桅子在心理恨恨的想着。
郎中抬头刚要说话,就觉得自己被什么人恶狠狠的盯着,寻着目光找去,才看到正是世子恶狠狠的盯着他,郎中一个激灵,猛然间拍了下头,颤抖道:“那个,姑娘的脚,伤的有些重,至少十天半月的还是不要随意走动的好。”
郎中一边说着一边看着世子的脸色,瞧着应该是比刚才好了不少,就是冷气压也下去了不少,这才偷偷的拭了下额上的汗,心理暗自感叹,世子怕是相中这姑娘了,只是听着这意思,这姑娘还不是侯府的,可这会儿就在世子的院子里,可见世子对这姑娘上了心。
这样一想又打定了主意,再次肯定道:“姑娘别当这伤不是回事,都说伤筋动骨一百天,姑娘虽说是烫伤,可也不能大意,若是大意了,只怕这脚上的伤只好在了面上,内里到还没见效呢,依小的之见,姑娘还是最好一个月的功夫莫要走动的勤了,而且就是脚上的鞋子也不能穿姑娘原来的了,至少也要松两码才好。”
“我不过是烫伤,至于这般严重吗?”桅子对郎中的话十分质疑,伤筋动骨一百天的事她也知道,可没听过谁家烫伤也要一百天啊。
郎中小心的说完,瞧着襄阳侯世子的脸色真是多云转晴啊,暗暗舒了口气,好像这回的马屁拍到了正地方。不过此地危险,不宜久留,郎中连忙收拾了自己的东西,抱拳道:“姑娘的待下次小的再过来探查一番,若是无碍,再与姑娘回秉。”